老劉卻還在繼續:“鄭先生,你可是不知道,當時那場面……
范君那小子可真是輸不起的緊,不過咱們這小哥當時這么一頓神操作……
哇,那臉打得可真是啪啪響!”
聽這話,鄭先生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看那神情,似乎是被人扇了一耳光。只不過人表面上還是裝出了一副驚訝的樣子:“能和千門的人過招!那這小哥可真是在你們這行業里出盡了風頭!”
老劉一副認同的樣子:“可不是嗎?這不,老板讓我帶著他轉轉!”
“那我必須認識一下這樣的青年才俊,兄弟,我鄭錚!”
凌晨客氣的彎腰伸手:“凌晨,我就是個打雜的,你們忙,不用理我!”
見面不吃人情話,這是老一輩兒跑江湖的路子!
鄭錚一怔,旋即就高看了凌晨一眼,這小子很世故么!不借著老劉這吹捧往上爬,人怕是壓根就沒把恒生放在眼里!
這不明擺著的嘛?
人凌晨要是想攀恒生這高枝兒,還不得和自己好好套套近乎?
而現在凌晨能對老劉這刻意的哄抬吹捧不當一回事兒,要么說這小子冒傻氣,要么,他真有本事!
有本事的人,自然不在乎別人怎么看!
凌晨是有真本事的人嗎?
鄭錚再打量凌晨一番,看人這表情,壓根兒就對他們的談話不感興趣!
想了想,鄭錚還是決定在試試凌晨:“說正經事兒,我今天過來呢,是有一個大件兒要給你們看看的!”
說著,鄭錚俯身拍了拍沙發旁邊的一個鐵皮包鋼的箱子,再一揮手,就有手下將箱子打開從層層包裹中捧出一副字畫來。
“你請!”鄭錚朝老劉做了個手勢。
到驗貨的時候了,老劉也就收起了客套,面容肅穆的帶上了真絲手套將那幅字畫打開。
鄭錚:“就憑這三個字,我要三千萬!”
畫卷一打開,老劉當時就倒吸了一口冷氣!
畫中所現乃是一副山水圖,山勢巍峨,氣勢恢宏!潭深千尺,碧落通幽!
只不過是寥寥數筆,竟把那股山石之雄偉,江水之柔情搭配的相得益彰!
到了細節之處,林間更是有青狐鳥雀回眸,頗有幾分淡看風雨的嫻恬之姿!
若說一副畫以何標準來評判,那必然是意境了!
而鄭錚帶來的這幅山水圖,顯然是大家之作!
再看那墨寶落筆處,老劉更是激動不已:李太白!
唐朝詩仙李太白!
握著畫兒,老劉的手都在哆嗦!
恒生這么大的規模,也不是沒拍過李太白的字,可若是畫兒,那可是絕無僅有的孤品啊!
鄭錚肆意盎然道:“憑李太白這三個字,給不給三千萬!”
“給!”
老劉幾乎毫不猶豫的應了一出來:“不過鄭先生啊,這按照規矩,我還是得過過眼!”
鄭錚哈哈一笑:“當然!”
再聊兩句,老劉拿出放大鏡開始干正事兒,那鄭先生也是朝凌晨招了招手:“凌晨小兄弟,你不來看看嗎?”
凌晨嘴角一抽!
小兄弟?
你們全家都是小兄弟!
“還是不了吧?”凌晨的內心很拒絕。
鄭錚大手一揮:“看看也沒事兒么,你說是吧,老劉?”
老劉雖然不明白鄭錚為什么非要讓凌晨看看,但人鄭錚是大戶啊!
收藏界的名人!
人的面子能不給嗎?
必須給啊!
這么想著,老劉就朝凌晨示意了:“凌晨,看看也無妨!”
凌晨皺眉:“不好吧?這我要是看出問題來了,那豈不是落了鄭先生的面子?”
一聽這話鄭錚就大笑了起來,人豪邁的一揮手:“我一出手就是真品,整個收藏界的人誰不清楚?”
凌晨聳肩:“你都一出手就是真品了,那我還看個啥?”
“……”
鄭錚笑容一凝,這話懟的他一時無言以對!
一看場面尷尬了起來,老劉趕忙解圍道:“哎呀,這不是咱們拍賣行的規矩嗎?俗話說這無規矩不成方圓,鄭先生也是看著咱們恒生的名氣來的啊!”
說著,老劉對凌晨一副擠眉動眼的樣子,那意思是,你這人怎么就這么不懂事兒呢?
“唐總不是也說了嗎?讓我帶著你看看,熟悉一下咱們恒生做事的流程!”
一想到唐秋心那女王攻的樣子,凌晨就頭疼了起來。
“那就看看吧!”
“這才對么!”老劉出了口氣兒,轉頭對鄭錚硬擠出幾分笑臉:“這小兄弟初來乍到的,臉皮薄!您別介啊!”
“多鍛煉鍛煉么!”鄭錚嘴上敷衍著,眼神卻在打量凌晨。
他是真想看看這個能讓范君栽了跟頭的小子到底有什么能耐!
凌晨走過來只是隨意的看一眼,就驚覺那畫靈氣縈繞,爍爍生輝!
再湊近了看,更給人一種渾身舒適的感覺!
只是這舒適之中卻又透著一絲絲的怪異!
按理說,一件兒寶物,叫凌晨辨別真假,那就是純粹看上面有沒有靈氣縈繞了!
這畫上的確有靈氣,卻又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怎么個味道?
不純粹!
就如自己昨個在正寧路買的黃河奇石,那石頭一眼望去,靈氣充裕的很,縈繞在石頭表面,猶如一體!
可這畫兒就很奇怪了,它是有靈氣,而且靈氣比之那塊黃河奇石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是這靈氣并非在畫上,而是在地桿之上!
這完全是不符合常理的!
要說像這樣的一幅古畫,畫中的靈氣必然都韻涵在那水墨丹青之中,畢竟甭管是紙還是裝裱的天桿地桿兒,那都是一些普通的物件兒!
說破大天,也就是一些名貴的木材宣紙。
就算是有靈氣,那也只是一些天生地養的靈氣罷了!
不是那種由書畫大家的一生功力凝練,一揮而就之后,留下入木三分的精氣神!精魄!
精魄才能生靈!
生靈才能通神!
至于這畫兒,凌晨敢肯定百分百假的!
只不過這地桿中藏寶……
凌晨微微蹙眉,聯想到老劉對這位鄭錚一副尊敬的樣子,不由得就有了一種不好的聯想。
這所謂的畫,會不會是一個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