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廣場時已經是七點過五分,中途白木花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
我手機放在了包里都沒接到,等下車走到廣場噴泉附近了,才看見了白木花。
她躲在‘金戈鐵馬’的雕塑后面,剛看見我就把我也拉到了那匹五人高的銅馬后頭,
白木花豎起了食指貼在唇上,眼神朝噴泉那邊瞥。我也看了過去,果然,
噴泉周圍都綁上了起球,還都是紅色愛心型的,只是這個點了也沒看見楊楠在那兒。
廣場早上的人不多,大多都是跳廣場舞的老太太和放風箏的老爺爺。
現在反倒有些人圍了過來,圍成一圈大約有三、四十個人。
我問白木花:“這些東西什么時候裝飾的?
”白木花的眼神從噴泉上移開:“大約一個小時前。”隨后眼神移到了我的懷里:“咦?
你抱著什么東西?”我將懷里的蜥蜴平穩的抬了起來,湊到了她面前:“哦,
早上下樓撿到一蜥蜴,就順手帶來了?!彬狎娼茨槻亢涂铸堃粯?,
嚇得白木花猛地閉上眼睛。我立刻將蜥蜴抱回懷里,
忘了白木花怕這些長得稀奇古怪還沒有毛的動物。而后轉身看見熟悉的身影。
“楊楠!”果然是楊楠,她今天穿的和往常不一樣,一直穿牛仔褲的她換上了長裙,
還是粉藍色的,脖子上掛著前兩天剛買的水晶項鏈,頭發看上去就知道是特地打理過的。
她漸漸向人群中心走去,面帶羞澀,每一步都走得那么慎重。
白木花拉著我的手朝噴泉方向沖去,聲音有些大:“現在不阻止更待何時啊!
這丫頭腦子被門夾了一遍又一遍嗎?哪兒冒出來的一個男人讓她求婚???
”從另一邊跑來的,還有許久不見的齊一。齊一是我和白木花的初中同學,
高中的時候他搬去了外地,大學的時候才考回了L市,目前在M大就學,
學的貌似是土木工程系。細細算來,我也有三個多月沒和他聯系過了。
大家都到齊了之后,楊楠求婚的謎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原來楊楠喜歡的是齊一的室友——李津,他們兩個人是在微信上認識的,
聊天大概有一年的時間了,并不頻繁,但卻很投機,私下兩個人都很喜歡對方,
誰也沒先說出口。直到李津總和楊楠提起一個女生之后,楊楠才醋意大發的向李津表白,
李津告訴楊楠,那是齊一教他故意說的,想要試探她是不是喜歡他,
于是兩個人長達一年的相互單戀成了明戀。李津就打算在廣場給楊楠一個驚喜,
告知家里之后,準備再次正式告白且訂婚。故而這一場鬧劇還沒正式開始,
就因為男女雙方的朋友到場宣告結束,在場周圍打算看熱鬧的老太太們回去跳廣場舞。
我仰頭看向天空的風箏,有的已經飛了很高,成了天空上方的一個黑色小點兒,
也隨著太陽的升起,廣場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熱。
白木花問我:“我們也買個風箏放吧?”我看了一眼懷里的家伙,
這廝疲懶的半閉著眼睛,爪子無力地掛在我衣服上,顯然是被太陽曬得暖陽陽的在睡覺。
我搖頭,指著蜥蜴說:“我要去物歸原主?!卑啄净ㄆ沧欤骸澳切邪?,
反正還有半個月就開學了,等到學校了我們再出來玩兒?!薄靶小?/p>
”告別一群小伙伴,出來一趟不過一個小時,早上八點鐘,我一手抱著蜥蜴,
一手拿著面包,坐在的士上吃著早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