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們的話語,我心一下子緊了起來。
灰熊山可不是普通的山,而是一座充滿了兇險和猛獸的山。
我們村以前叫祈活村,最早的先民是三國時期為了躲避戰亂的流民,靠著地勢難走山林兇惡這才躲避開戰亂一直流傳至今。
五星村是后來解放后鄉里覺得祈活的名字太不吉利這才給改的名字,取意五星照耀的意思。
“現在怎么辦?怎么救人?”
來到村長家門口,他正披著棉襖目光焦急的掃視外面的人群。
此時村里大多數中青年都趕了過來,聞言也都是一臉難色。
“村長,村里人都好幾年沒進去過了,誰知道里面是什么模樣。我可不敢進去,我家爺爺當年就是進山打獵被黑熊咬死的,我可不想重蹈覆轍?!?/p>
“最后一個進山的是王獵戶,可是王獵戶去年就死了啊,咋們對這山一無了解,進去不是送死嗎?”
“可不是,山里最可怕的還不是熊瞎子,而是各種坑崖和斷壁,一個失足就得摔死。而且他們是外人,我可不想因為救他們丟了性命。”
我們來的時候村長正跟村民們商討對策,大家焦急歸焦急卻都不敢進山。
以前那是沒辦法,大家為了生存必須進山打獵。但隨著時代的發展,化肥的使用讓村里田地可以養活更多人,而且青壯年還可以出外打工,賺的比種田更多。
即便沒有國家封山的政策,村民人也不可能冒著生命風險進山打獵的。
“我去救人!”我推開人群走了過去。
“是二狗!”
“二狗你可想清楚了,這不是以前。經過這幾年的封山,山里野獸肯定更多,而且那時候的山路估計也被雜草覆蓋?!?/p>
“二狗你別作,你要是進山失陷進去咋們可是沒能力救你的?!?/p>
一聽我的話,大家紛紛拒絕和勸解的說道。
不過我沒有理睬他們,直接進入村長家拿了一把鐮刀、手電筒、繩索放入背簍中,背著朝外走去。
“二狗,你特喵回來!”
“二狗,你個龜兒子別逞英雄!”
“槽槽槽,這龜兒子怎么就這么倔強,棒槌啊棒槌?!?/p>
很多人都不想讓我進山,有些關系好的更是氣的跳腳,不過我依然堅定的朝著灰熊山走去。
我不是逞能,不是不知道山里的危險,只是不想讓那個好看的女人死在山里。
這一夜五星村燈火通明,家家戶戶都照亮著昏黃色的屋燈,在灰熊山的腳下也有閃爍的火把以及熊熊燃燒的篝火。
一直到晨光出現,黎明到來,村民們才滅了火把、熄滅了篝火。
“完了,二狗陷進去了?!?/p>
“這個龜孫子,說的不聽,非要作死,作大死?!?/p>
“嗚嗚,二狗肯定沒了。我當時就應該阻攔他的,哪怕把他綁起來也不該讓他進山的?!?/p>
眾人的情緒陷入低落,誰都知道在山里一夜未歸代表著什么,更是有人嗚咽的哭泣起來。
村長也是留下了淚水,神情帶著幾分頹敗,不過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忽然揉了揉眼睛。
“有東西在動!”
“那邊,山上,山上有東西動!”
“是二狗,是二狗!”
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忍著胸前的疼痛一步步的向著山下挪動。
那是先前跟黑瞎子搏斗中被利爪抓傷的傷口,上面的肉都已經向外翻出。
昨夜山下的火光是我一直堅持下來,沒有迷失方向的“燈塔”,終于在我昏昏欲沉的時候聽到了山下村民們的話語。
我身上背著那個女人,右手拽著皮襖男人的右腿。
“放我下來,我能走?!迸嗽谏砗筇撊醯恼f道,她的腿摔斷了,昨夜失足陷入到坑洞里。
不過她也得到了她想要的東西,右手的牛皮袋里裝著一批她找到的碎片、殘片。
她說那是古代戰場駐地留下的文物,到死都要帶著它們一起下山。
望著沖來的村民,我緊咬的一口氣終于松懈了,眼前一黑。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后,身上的疼痛讓我忍不住的呻吟出聲,睜開眼睛印入眼簾的是那個女人正用一塊毛巾幫我擦拭額頭。
“醒了,他醒了!”我們對視了兩眼,她的臉上露出激動和興奮。
她跑了出去,不一會的功夫村長和一干村民蜂擁而入。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這里除了我還躺著一個人,跟我并排躺在一起,是那個皮襖男人。
他整個人裹成了粽子,尤其是臉上被白紗布包裹著,只露出兩只眼睛露在外面,搞的跟木乃伊一般。
醫生帶著醫療箱進入,給我打針喂藥,然后檢查了我一番身體,確認沒有大礙這才讓眾人紛紛舒了口氣。
又躺了一周的時間,我這才恢復行動。
“你真要出去,尋找銅雀臺?”
房間里只有我跟那女人,她一邊幫我拆著包扎帶一邊問道。此時我已經知道她叫趙思霞,在四九城文物局工作。
木乃伊早在前天就好了,他受的傷比我輕,傷勢大多是我拖拽他下山時跟地面摩擦形成的皮外傷。
因為這個事情我們躺著的時候還互相罵了幾場架,罵戰他當然不是我的對手,我懷疑他是被我氣的先一步出去的。
“對,我孫二狗弄丟的東西,一定會親手找回來的?!蔽覉远ǖ狞c了點頭說道。
“你知道去哪里找嗎?”她把布條丟在一旁,然后遞了件襯衣給我。
“不知道,到處問,他一個大活人總有人見到他?!蔽蚁肓讼胝f道,心里也有些迷惘了。
說是這般說,但是我也沒有多大的把握,世界實在太大了,從中找出一個人不吝于大海撈針。
至于鎮上木材廠以及毛皮店我早就問過了,人家也不知道吳富貴是誰,去了哪里。甚至其名字可能都是假的,顯然那家伙是有備而來的。
“南都,那里或許是最有可能找到銅雀臺的地方。國內大多數的文物走私,大多數都是從那邊中轉的。我們也正好要去南都,可以載你一程。”
趙思霞站起身來說道,見我點了點頭這才帶著我的包扎布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