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打算進屋喝點茶的大掌柜聽到了小賈殺豬般的尖叫,不禁皺了皺眉。
是誰那么大的膽子敢在他們保和堂鬧事。小賈不聽的叫著,他感覺自己的手都快要廢了,
可是面前的女子卻沒有松手的意思,他的手不會真的要斷了吧!他這么就那么倒霉。
“住手!”大掌柜想了想還是放心不下出去看了看,卻看到新招的小藥徒被人抓著手腕,
明明那女子都沒有怎么用力,小藥徒卻叫得這樣聲嘶力竭,雖然他覺得是小藥徒沒事找事,
但是保和堂的人又怎么是那么好欺負的。聽到了大掌柜的聲音,
簡大叔有些害怕的看了看她。她卻依舊擒住小賈的手,似乎沒有聽到大掌柜的話。
大掌柜皺著眉看著她,心想:這是來鬧事的啊!“姑娘,你這是要干什么,鬧事嗎?
”大掌柜冷眼打量著她,她瞥了大掌柜一眼淡淡的說道:“看病。
”她強調著自己的來意,平靜的話語聲里帶著冷冷的寒氣,她的眼神也很可怕,
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鬼一般,什么樣場面沒見過的大掌柜也感到了一絲恐懼。
本來想說的話全忘在了腦海里,只是想著要屈服,便愣愣的把她請進了保和堂。
大掌柜的腦子混混沌沌的,像是被她控制了一般。
看熱鬧的人誰也沒有想到結局竟然是這樣的,即便是進了保和堂她也擒住小賈的手,
一點也不肯松開。坐堂的大夫看著她,在再看了看小賈被抓住的手,
以及屈服了的大掌柜,沒由來的感覺到害怕,顫著聲音說道:“把手伸過來。
”她看了簡大叔一眼,見簡大叔點了點頭,她才伸出了手。
坐堂的大夫觸碰到她的手的時候,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心里不禁奇怪道,
人的體溫怎么能這么低。把了一會兒,坐堂大夫的臉色有些難看,他瞥了她一眼,
卻不敢說話,但是很快的就把自己的手收了回來。“大夫,怎么樣?
”簡大叔有些擔心的追問道。大夫臉色白了又白,青了又青,良久才說道:“沒有脈搏!
她沒有脈搏!”簡大叔青白著一張臉,有些激動的指著那大夫說道:“你瞎說什么!
活人怎么會沒有脈搏!”是啊!活著的人怎么會沒有脈搏呢?
簡大叔不相信坐堂大夫的話,他可記得保和堂對他們的態(tài)度,
難免不是因為她剛才的舉動才說出這樣的話。簡大叔的一舉一動讓她很是驚訝,
認識這么久了,簡大叔在她印象里就是個老實的人,連大聲和別人說話都不敢,
說得難聽就是懦弱。可是現(xiàn)在簡大叔為了她大罵這些人,她感覺暖暖的。
她感激的看著簡大叔依舊沒有說話,只是把手放到了自己的鼻子下,
她感覺到了熱熱的有氣體出入,她有呼吸。可是再學著剛才那大夫的模樣,給自己把脈,
確實是什么都沒用摸到。沒有脈搏嗎?她不僅僅沒有名字,沒有過去,
竟然連脈搏都沒有。“我是誰?”她看著坐堂大夫問道,眼神很是迷茫。
坐堂大夫不知道為什么被她看得毛毛的,只是擺著手說:“我不知道。
”“怎么會不知道呢?你不是大夫嗎?”她追問道。對啊!不是很厲害的人嗎?
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個大夫,又不是神仙,我怎么會知道你是誰。
”坐堂大夫顫著聲音說道。“神仙就會知道嗎?”她看著坐堂大夫問道。
坐堂大夫點了點頭,確實一句話都不敢說。她看著簡大叔緩緩說道:“我們走吧!
”說完才放開了小賈的手,她一松手小賈就倒在了地上,他不斷的呼痛,臉色蒼白得很。
她正煩躁得很,小賈的聲音一直在耳邊吵著,讓她更加煩躁起來,
她看了倒在地上的小賈一眼,眼神很可怕,里面醞釀了滿滿的風暴,
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把小賈撕成碎片,小賈身子猛的一震瞬間便閉住了嘴,
他可不敢再惹這位羅剎了。驢車緩緩的往寨子里趕,
簡大叔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事情中回過神來。為什么她會有那么可怕的眼神,
為什么他們都那么怕她,為什么她一出手那個小藥徒就掙扎不得了呢?
為什么那個大夫說她沒有脈搏?同樣的她也在深思,事情似乎變得復雜了,
大叔大嬸認為很厲害的大夫,都不知道她是誰,她要怎么辦?就這樣渾渾噩噩的生活下去嗎?
不知道自己是誰,不去想,不去計較,不去在乎,這樣好嗎?簡四郎坐在門檻上,
遠遠的就看見簡大叔的驢車,高興得跳了起來,沖著屋里喊了一句“阿娘,
阿爹和阿姐他們回來了!”說著腳步匆匆的跑到了木屋下等著簡大叔把驢車趕過來。
簡四郎望著簡大叔甜甜的叫了一聲“阿爹!”簡大叔神色復雜的點了點頭,
抬頭看著站在木屋門口的簡大嬸,有些話他不知道要怎么說,也不知道要不要說。
“當家的,怎么樣了,大夫說什么?”簡大嬸急切的問道。簡大叔看了看她,
喏囁著說道:“大夫說沒事。”說著簡大叔又看了看她,
她只是兩眼無神的看著自己手中的玉佩,似乎并不關心簡大叔會說什么。
日子一點一點的過去,她的情況似乎并沒有變好起來,但也沒有變得更差,
說的話也多了起來。自那天后,簡大叔就知道她不是不會說,只是不想說,
或者可以說是不想和他們說,因為沒有共同的語言,無法交流。她認知的世界,
和他們想的是不一樣的。簡大嬸似乎還是很擔心她的情況,簡大叔卻總是說沒有問題了。
真的沒有問題了嗎?一切都會變得好起來嗎?“阿娘,常家的三哥回來了!
”簡四郎一回來就沖進廚房里,沖著正在做飯的簡大嬸喊道。“常家的三哥?
”簡大嬸一邊翻炒著鍋里的菜,
一邊問道:“是前幾年那個說要去飛劍宗拜師學藝的常家老三嗎?
”簡四郎激動的點了點頭說道:“對,就是那個常三哥。
”“寨子里的人不是都說他死了嗎?這都好幾年沒有消息了,你會不會是看錯了?
”簡大嬸質疑道。簡四郎搖了搖頭說道:“不會的,小的時候我就常常跟著常三哥玩的,
我怎么會認錯人。”簡大嬸不相信簡四郎的話,只是說道:“那都是你多小的時候的事了,
你哪里能記得他長得什么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