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森一個下午都呆在自己的房間里,直到晚飯時他才下樓。不出所料,
他盤子里的食物比別人盤子里的多了一倍。一如既往的那些傭兵又開始起哄起來,
哈弗斯高舉著酒杯,扯起嗓子喊道:“我說,親愛的雪兒,別再為這個小羅多克人費心了,
嫁給我吧,我保證和你生的崽子比這屋里的人還多。”屋里的人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
漢森也無奈的笑了笑,將自己面前的酒一飲而盡。雪兒,
豐滿胸部和艷麗紅色頭發的年輕女孩笑著罵起來:“該死的哈弗斯,你這丑陋的夸塔克豬頭,
想上我的床,把你今天和以前的酒錢全付了再說。”哈弗斯縮了一下頭,
說道:“那我還是喝酒算了。”所有的人哄堂大笑起來。
雪兒推開一個擋道的醉醺醺且不懷好意的傭兵,徑直走到漢森的面前,
并俯下身子對著他的臉,這讓本來就不很緊的衣服顯得更加寬松,
衣沿露出讓男人癡迷的東西。漢森局促不安的吃著東西,不敢抬起頭來看她那墨綠色的眼睛。
雪兒盯著他好一會,突然笑了起來:“我說,我和你認識也快兩年了,
你怎么看到我還會臉紅。”漢森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他的額頭上開始冒出汗來。
雪兒看著他緊張的樣子笑了起來,隨后將自己的頭巾扯下,火紅色的卷長發垂了下來,
在燈光中,充滿野性的誘惑。周圍的男人們都吹起了戲謔的口哨,雪兒沒有理會他們,
她只是盯著漢森黑色的眼睛嚴肅的說:“嗨,我美嗎?”“嗯......很美。
”漢森鼓起勇氣回答道。雪兒露出笑容,突然她按住漢森的手,在他的嘴唇上留下了一個吻,
然后跑著離開了桌子。漢森背著突然的一下弄得不知所措,他漲紅了臉坐在那里,
連雙手都不知該放在哪里。旁邊的人卻早已哈哈大笑,他們不斷取笑著漢森的囧樣,
然后友好的拍拍他的肩。這種情形一直到法拉齊進了大廳才停止。
馬尼德還是一副沒有笑容愛答不理的樣子,
但連走在前面的法拉齊的面龐也變得十分嚴肅。一看到首領的出現,
這群傭兵原本亢奮的心情變得更加激動,他們知道,發工錢的時候到了。“大人,
我們的錢哪!再不給我們,生氣的小雪兒就要把我們全都轟出去了。”哈弗斯大聲的喊道,
他也喊出了全部傭兵的心聲。“放心,一個子也不會少你們的。
”法拉奇又換了一個表情,笑著說,他朝馬尼德點了點頭,
后者從他隨身攜帶的布袋里拿出一個大錢袋,隨后又將其中的錢都倒了出來,
伴隨著悅耳的叮叮當當聲,桌子上鋪滿了金的銀的錢幣。
然后馬尼德又從懷里掏出一張泛黃的莎草紙打開攤下來,上面記載了每個人應該拿到的薪水。
“站好站好了。”他粗魯的扯著嗓子大聲說,隨后他擦了擦凳子坐了下來。
傭兵們罵罵咧咧的站成松松垮垮的一列,其中沒少為了前后位置而揮拳頭。
只有漢森在一旁一邊繼續吃著飯一邊笑著看這群人的吵鬧的動靜,他的錢都由法拉奇保管,
每次身上只有一點零花錢,所以他不能像別的傭兵那樣酗酒找女人。不過,他也沒什么意見。
即便只有零花錢,他也會仔細的積攢著,有時會買點別致的小東西送給別人。
站在第一個的不住所料的還是哈弗斯,領錢的事他總是表現的最積極。“哈弗斯。
”馬尼德嘀咕著他的名字,在紙上搜尋著。“我說,你就不能快點嘛,急死人了。
你就讓我隨便抓一把好了。”哈弗斯用手捂著襠部急迫的吼著,他死死的盯著桌上的錢,
以至于眼珠像錢幣一樣放出光芒。“閉嘴!”馬尼德不耐煩的說,
他又低頭找了一會:“嗯,在這里,三個凡爾第七個納格。自己拿了快滾吧。
”哈弗斯興高采烈的拿起錢,其他人用羨慕的目光看著他,他每次拿的錢都是最多的。
哈弗斯還是專挑納格銀幣,用他的話來說,還是更多的銀幣拿在手里有分量。
隊伍慢慢的前進著,傭兵一個接一個拿著自己的錢,他們仔細的數著到手的錢,
生怕少了一個,哪怕是一個銅子。不過其中大多人到手的錢還沒捂熱,
就有一半直接流入了雪兒的口袋,這是為了償還以前的舊債,
而剩下的一半錢也很快就會消失在酒和女人身上。所有的人都領完了錢,
大廳里的人頓時少了一大半,傭兵們都出門去找酒館和妓院快活去了。
剛才還顯得熱鬧的大廳此時變得冷冷清清。曼提拉還坐在座位上拿著筆和紙算著帳,
他的面前摞著一摞高高的金幣,這是他剛才領的錢和下午出門到當鋪里當的戰利品的總和。
每次他攢滿十個凡爾第金幣就會寄回家。
很多人都可能不相信這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在家鄉竟然有一個才二十幾歲的年輕妻子,
他逢人便夸耀自己妻子的美麗與賢惠,還將隨身攜帶的小畫像掏出來給人看,漢森看過一眼,
女人確實很漂亮。曼提拉還有一個十歲的兒子,他經常聊起他,老人總是和漢森說,
他現在之所以拼命攢錢,就是為了將來將他的兒子送進位于南方白浪城里的法師之塔,
讓他成為一名法師。眾所周知,學習法師是很費錢的,
即使一個記載最簡單法術的卷軸也夠上普通人家一個月的開銷。
漢森喝完杯中最后一口酒,站起身來準備朝法拉奇走去,可馬尼德喊住了他。
“什么事?”漢森奇怪的問道。“你的錢還沒領。”馬尼德無精打采的說。
“我的錢?”漢森怕自己聽錯,從來都是法拉奇直將他的錢拿走。“對,
法拉奇叫我給你,連同你以前的。”馬尼德從布袋里拿出一個錢袋掂量了掂量,
然后扔給漢森。“自己數數,是不是四十五個金幣。”漢森接過錢袋,感到很沉,
他還從來沒碰過這么多的錢,可是他還是疑惑的看著馬尼德:“為什么突然把錢給我?
”“我怎么知道。”馬尼德不耐煩的說,他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你自己去問法拉奇吧,
我只是按他的囑咐辦事。”說完,他便打著哈欠爬上了樓,
他好像對女人和酒都沒有興趣,一點也不像個諾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