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前腳剛離開魏王府,范若若和范思轍姐弟兩人就同樣從后門進來了。
相比于長公主三人,范若若進來的時候更加從容,顯然對魏王府非常熟悉。
“今天這府里可真夠熱鬧的,全京都的人這是都來了吧?”
“殿下你打算怎么處置這些禮物?要不要讓我?guī)兔Γ俊?/p>
還沒看到人,范思轍激動的聲音就傳到了中堂。
“范思轍,你再這樣沒規(guī)矩,我可就要動用家法了。”
這話一出,范思轍立刻小跑,迅速闖進中堂躲到了李承德身后,
“姐,我怎么就沒規(guī)矩了?”
“殿下和咱們不都一家人嘛?我在自己家里還不能隨意點啊!”
范若若耳根迅速泛起一抹暈紅,眼珠一瞪,“在殿下面前不可胡說,過來!”
范思轍嘟嘟囔囔地走了過去,“你們的事兒我都能看出來,還裝……”
但他話還沒有說完,范若若就一把揪住范思轍的耳朵,“你說什么?”
范思轍臉色驟變,連忙跪下求饒,“姐,我再也不敢了!”
范若若這才轉(zhuǎn)身向李承德行禮,“范思轍行事無禮,是我沒有管教好,還請殿下降罪!”
李承德淡然一笑,“若若,你我都認識這么多年了,這些虛禮就免了吧。”
范若若搖了搖頭,“禮不可廢。”
緊接著,她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范思轍,“還不謝謝殿下免你的罪。”
范思轍一臉苦相,不情不愿地開口,“多謝殿下饒了我這條小命。”
范若若這才示意他起身,“下次還敢不敢在殿下面前放肆了?”
范思轍眼珠子一轉(zhuǎn),撒丫子朝著李承德的位置跑去,“下次,下次我還敢!”
范若若眼前一黑,當時就要抄家伙揍人,“范思轍,你膽子大了是吧!”
范思轍連忙開口,“殿下,救我!”
李承德無奈一笑,“好了,今天叫你們過來是有正事。”
這話說完,范若若臉色一正,將隨身帶著的賬本掏出,“這是上個月的城里各個店鋪的收支情況,還請殿下過目。”
近些年來,范家姐弟幫李承德在京都開了不少店鋪,范思轍管的是核對賬本,而范若若主管的則是管理賬本。
每個月都會定時向他匯報情況。
所以在外人的眼里,他們?nèi)说膩硗浅C芮小?/p>
“你做事,我放心。”李承德并沒有把賬本接過去,“今天是為了另外一樁生意,我希望你們能盡快做起來。”
提到做生意,范思轍眼前一亮,立刻興奮起來。
“殿下還有什么生意盡管交給我,咱們這么多年的老交情了,我辦事殿下是知道的,非常靠譜!”
這倒是實話。
范思轍對數(shù)字很敏感,賬目上一旦出現(xiàn)問題,往往第一時間就能發(fā)現(xiàn),從而間接避免店鋪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李承德把賬本交給他們姐弟兩人,跟這個原因是分不開關(guān)系的。
“你們看一看這個東西。”李承德手中憑空出現(xiàn)了一沓紙張。
范若若早就司空見慣,并不覺得奇怪,當場就接了過去。
然后,她的目光就移不開了!
原因無他,這上面的故事實在是太精彩了,瞬間就把她給吸引住了!
早些年的時候,她曾經(jīng)被父親司南伯范建送到儋州老家待了一段時間。
在那里她結(jié)識了身為私生子的哥哥,從而聽說了紅樓的故事。
不過,在前往儋州之前,她早就在宮里與四殿下相識了,并從四殿下那里聽到了很多有趣的故事。
所以,在她的眼里,那位私生子哥哥確實很有才華,但還是比不過四殿下的。
盡管后來她遠在儋州的哥哥給她寄來了紅樓一書,但她還是固執(zhí)的認為,四殿下是不可能被超越的。
現(xiàn)在手里的這份書稿,正好印證了她的想法,四殿下果然與眾不同!
與紅樓不同,四殿下的這部書敘事宏大,場面壯闊,讀來令人心曠神怡。
僅僅開篇的那則詩詞,就已經(jīng)奠定了這部書宏偉壯觀的基調(diào)。
而后在第一回,用極短的篇幅就塑造出了一個王朝末年,奸臣當?shù)赖膩y象。
緊接著就是黃巾起義、桃園三結(jié)義,故事緊湊,引人入勝。
從題材上來看,這部書似乎更適合男人來研讀。
可實際上,就算她這樣的女子讀來,也是津津有味,不會覺得枯燥。
但范若若剛看到精彩的地方,就有幾行大字映入眼簾,“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范若若連忙看向了李承德,“殿下,后面的內(nèi)容呢?”
李承德嘴角一抿,說道:“不急,你覺得這部書怎么樣?”
范若若不假思索,“這是一部注定能流傳千古的奇書!”
這話說完,范思轍眼睛頓時亮了,“殿下,這生意能做啊!”
“既然是天下第一奇書,那些讀書人不還得搶瘋了?”
“咱就稍微賣的比一般的書貴一點,也不多,一卷就算它三十兩銀子吧,這還只是賣給普通讀書人的刊印版。”
“如果再找一些畫師畫幾幅畫加進去,那價格賣到五十兩也算不過分。”
“然后再搞一批手抄版,由殿下您親自署名,京都的官兒誰敢不買賬?”
“起步價一百兩,限時拍賣,那到時候咱就賺大發(fā)了!”
范若若立刻訓(xùn)斥了他,“范思轍,別胡鬧了,殿下寫的奇書豈是能用價格來衡量的?”
范思轍非常興奮,根本停不下來,“姐,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既然是好書那就得讓全天下的人都來看啊!”
“他們既然想看,咱們總不能免費把書送給他們吧?”
“刊印的模板不要錢啊?印書的紙張不要錢啊?負責(zé)刊印的工匠不要錢啊?”
“這些可都是成本,咱們可不能替那些想看書的人給出了。”
李承德點了點頭,“嗯,思轍說的有道理,我就是想讓他賣書。”
范若若的態(tài)度立刻就變了,“既然是殿下的意思,那肯定沒錯。”
范思轍連忙調(diào)侃她,“姐,你這就不講道理了,剛才還在跟我犟,殿下一說要做賣書的生意你就改口了?”
范若若瞪了他一眼,“殿下深謀遠慮,跟你的想法能一樣嗎?”
李承德笑了笑,“若若說的也沒錯,只賣書那多沒意思?”
“我準備了三個版本,一個就是你們手上這種半白半文的,它面向的是絕大多數(shù)的讀書人。”
“還有一種是純文言的,這是讓那些上了年紀的老學(xué)究看的。”
“最后一種則是純白話,我打算把它投放到各大飯館酒樓,交給那些說書先生,讓他們說給普通的民眾。”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種特殊的版本,就是把一些橋段設(shè)計成了戲曲,這樣就能更加廣為流傳。”
范若若目光若有所思,“殿下是想讓慶國所有人都能讀懂這部書?”
范思轍的想法則與她完全不同,“姐,要我說你就是想復(fù)雜了,殿下這是明擺著要最大限度的用這本書賺錢啊!”
“殿下,這事兒你就交給我吧,我保證幫你辦的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