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那幅畫滲出了血。那是江磊為我畫的畫像。鮮血糊滿了‘我’的臉,看上去十分詭異。
我壯了壯膽,和江磊一起摘下了那幅畫,下一秒,我驚恐的叫了出來。那畫后面…有個人!
1.半夜1點,我把電腦關機,伸了個懶腰,便起身掀開了窗簾。外面黑漆漆一片,
這里是老舊小區,破舊的燈有一閃沒一閃的亮,雷聲滾滾,燥熱的天氣讓人煩躁不安。
江磊去洗澡了,我聽著水聲,盡管手中在擺弄著自己的手機,但目光卻落在江磊的手機上。
我想起了秋秋說的話:“江磊確實跟一個女的進了酒店。”我和秋秋是親姐妹,
從小到大都十分親密,她絕不可能說謊。可江磊,老實本分,待人溫和,
不論怎么看都不像會出軌的人。我瞇起了眼睛。那只手機像是被我的意念力操控了,
竟鬼使神差的發出了“叮—”地聲響。我看了一眼臥室的方向,他還沒出來。
我拿起了江磊的手機,看到了新消息的發件人。備注是何倩。還沒來得及打開消息主體內容,
浴室門就打開了,江磊裹著浴巾,他的發絲還在滴水,俊朗的臉龐上充滿疑惑,他看著我,
低聲問道:“寶寶,你在干什么?”我連忙把手機遞給他,掩蓋住了慌亂,強笑說:“沒有,
是有人給你發消息了,我正準備喊你的。”江磊只是笑了笑,然后當著我的面,
打開了那條消息。何倩:江哥,你的文件落我這了,我放到公司門衛那里了。
江磊寵溺的刮了刮我的鼻子,語氣溫柔:“這下放心了吧?”我望著他,牽強扯出一個笑容。
洗過澡后,江磊便急吼吼的把我推倒在床上,纏綿之時,我迷迷糊糊的聽到了江磊的聲音。
他在我耳邊低聲眷戀道:“我怎么會背叛你呢?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的。
”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多么熟悉的一句話啊。他伏在我的肩頭,用指尖描摹我臉部的輪廓,
一筆一劃,都小心翼翼的像對待珍寶那般。“你們姐妹倆長得真像。”他抬起頭,
盯著我:“你眼角下的這顆痣,應該是區分你和你妹妹的唯一方式吧。”江磊笑了,
在指腹摩挲上我眼角時,他的眼里流露出滿意的神色。最后輕輕在我耳邊呵了口氣,
繾綣道:“不過,我永遠不會認錯。”他的溫柔沖垮了我的戒備,我被他摟在懷里。
周圍靜的很,他大概以為我睡著了,
似是自言自語那般輕聲說了句:“為什么還是不相信我呢?為什么要聽她的話,
繼續懷疑我......”心臟猛地被一只手往下狠狠一拽——我的大腦頓時清醒了過來。
江磊果然知道了!那個她......?指的是誰?!江磊對我做了什么?
不會是給我裝了監視器吧?我怕他發現我還沒睡著,只能忍著不適繼續在他懷里假睡。
過了一會,我終于熬不住了,眼皮子像是有人千斤重一般,鼻子卻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像是屋頂漏水一般,有水滴滴在我臉上,我睜開眼睛,再摸了摸臉上,
感受到一股惡心的粘膩。我從床上爬起來,開了床頭燈,再一看,滿手的血跡。“江磊!!!
”我尖叫出聲。江磊睡眼惺忪,像是還沒搞懂事情情況,我哆哆嗦嗦的伸出了右手,
驚恐的哭了出來:“有…有血!”2.江磊看到我手上的血,眼里閃過一絲驚恐,
下床跑到我面前,摟著我的肩膀,皺著眉頭說:“怎么回事?”我壓下了恐懼,抬頭一看,
就看見擺在床頭上的畫在流血!我顫抖的指著那副在流血的畫,
聲音也抖得不像樣子:“那畫…那畫在流血。”那是江磊畫的我,我和他都畢業于美術學院,
他的畫技一直都比我好。所以在江磊為我畫下第一幅畫像后,我就把它掛在了床頭。
江磊聞聲也看了過去,他睜大了雙目,摟緊我后退了一步。那血一直蜿蜒到床上,
染紅了床榻。窗外的雷聲一直在響,窗戶也被風吹的吱吱響。窗外轟隆一聲,
我害怕的拿起了放在床頭柜上的臺燈,又和江磊貼著墻壁去門口開燈。
昏黃的燈光照著那副美人畫,畫好像又不流血了,只留下一床的血印。
我害怕的抓著江磊的衣袖,說:“老公,
快報警......”江磊突然回頭兇我說:“報什么警!”我被他嚇得一哆嗦,
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又耐著性子哄我說:“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萬一這不是血,
是顏料呢?”顏料?他撒謊怎么也不知道打草稿!這就是血,我聞到了血腥味。
我看著他這副反常的樣子,并沒有選擇說出來。江磊緩步走到了床前,
我仍然縮在角落不敢前去,江磊又給我抓了幾個堅硬的物體防身。江磊緩慢的取下了畫,
我盯著那畫,根本不敢眨眼。下一秒,我驚恐的睜大雙目,張了嘴卻無法發聲。
那畫后面有個人!等我緩過神后,我才后知后覺的驚恐的叫了出來,
捂著頭跑進了角落:“有人!!”那是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已經分辨不出人樣了!
我之所以能判斷出那是人,因為我看到了那人的眼睛。那是一雙恐怖的眼睛。對,
那雙眼睛露出了恐懼的神情。充滿了紅血絲,看上去十分駭人。
江磊卻皺著眉頭說:“明明沒有東西啊。”我再抬頭一看,墻壁上空無一物。
江磊把畫掛了回去,跑過來抱我,凌亂的發絲遮擋住了我的視線。
我身上冒了一層又一層的冷汗,明明是大熱天,可我還是覺得冷。江磊幫我整理好發絲,
捧起我的臉,聲音猶如鬼魅一般幽幽地哄道:“寶寶,都是幻覺,你看錯了。”不!他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