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亮沿著人行道，哼著曲兒的走了過去，不到十五分鐘就到達了目的地。
這是一家弄堂，門口有些破舊。
總的來說，王亮所處的這一塊算是城中村，一公里范圍之內是沒有高樓大廈的。
一公里外，是比較熱鬧的街區。
他看了下這家公司，名字叫金典裝飾有限公司，從2019年開業至今，大概有三四個年頭了。
應該是一家規模還可以的裝飾公司。
然而，當他上樓之后，眼前的一幕完全亮瞎了他的眼。
不到一百平米的辦公空間。
水磨石地面，臟兮兮的，一看就知道是老房子沒有裝修，墻上斑駁的生長著一些綠苔，長得高的，甚至能看到它在朝著王亮揮手，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子霉味。
辦公室沒有吊頂的，如果說有風格，那么就跟敘利亞風格多少有些像。
“咳咳，您好，請問你們這邊招人才嗎？”王亮的聲音嘹亮，似乎很有自信。
這下，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員之中，來了一個濃妝艷抹，燙著大波浪發型，身材火爆，風騷的女人，朝著王亮上下打量了一下。
“喲，小哥哥，大學剛畢業的吧？我們這的確是招人，而且很缺你們這些小鮮肉。”那酥麻的嗲聲，讓王亮毛骨悚然。
如果對方的妝畫得淡一些，走路正常一些，說話溫柔一點，王亮可以給這個女人打90分的顏值分。
只不過，那些個不良喜好，瞬間拉低了這個女人的分數。
沒關系，他又不是來相親的。
“姐，那么工資怎么算？”王亮也直截了當的問道。
“工資啊，我們這邊很現實的，主要看能力，你能力越好工資越高，起步價五百，然后一千五，接著兩千五，三千五，四千五....”
“也就是說？上不封頂咯？”王亮眼前一亮，只不過看著那風騷的女人他心里沒底。
一般情況來說，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這個定律是鐵定的。
“沒錯？要不要來上班？搞裝修很賺錢的，像你們這樣的大學生簽一單十萬塊的單子，我立馬給三千塊，外加五百塊的獎金。”女人連哄帶騙的描繪著偉大藍圖說著。
“也就是說，你們按照三個點的提成，一般業務提成不是五個點么？”王亮思索著。
“那是無底薪的，我們這也有啊，要不你也干無底薪吧？”女人的眼睛在泛光。
王亮知道，這年頭無底薪完全沒有保障，在自己都生活的很艱難的時候，他暫時想著先穩定下來再說。
“那我目前只有一個要求，包一天三頓，給我配一臺好點的電腦，底薪你給我定個價，我要日結，至于能力，包你滿意。”王亮家里真的很缺錢，他只能提出這樣的要求。
女人眉頭微皺，這年頭，公司經營的也不是很好，設計師流動很大，施工隊管理都是問題，她一個女人經營這么一家裝飾公司這幾年算是咬牙挺過來了，但總是入不敷出。
高薪請不起人，低價，根本沒人來，只能常年招收一些實習生，五百一個月，另外自己熬夜加個班畫畫圖，做做業務，兼職管理工地什么的。
她的年紀比王亮大不了幾歲，高中畢業就出來干裝修了，只因為這個專業的。
看著王亮胸有成竹的樣子，她決定試試。
“我叫金雙雙，是金典裝飾公司的負責人，歡迎你加入金典，現在我暫定給你五百塊一個月。
但是你要我包一天三頓，那是不可能的，最多一頓，十五塊，還得從你基本工資里邊扣，也就是說你一個月工資只有五十塊錢。
可以，就留下來，不行，我也沒有辦法。”金雙雙聳了聳肩。
王亮想了下，吃飯問題是解決了。
錢的問題...有黑科技系統在，怕啥？
“提成能不能現發？”王亮想到了一個絕美的妙計。
金雙雙再仔細打量著王亮，覺得這個人的反應很反常，一般這種人絕非是池中物，索性就答應了下來。
“如果你有簽單能力，先不管你會不會設計，施工，就是你把客戶拉過來簽合同，交錢就立馬給你轉四個點提成。
也就是十萬塊的單子，我給你四千塊的提成，限期一個月，一個月后，你必須學會業務，設計，施工一條龍服務，才能拿到五個點。”金雙雙給出了確切的條件。
王亮嘴角浮現出自信的笑容，他的目的達到了。
“沒問題，我這個人不喜歡空口說白話，勞煩金老板給我擬一份合同。”王亮是個老狐貍，自然知道合同的重要性。
金雙雙眉頭微皺，他想象不到，這個年紀的呆瓜，會想著簽合同，勞動合同一旦訂立，那就意味著必須要按照上面的要求給支付酬勞。
不過，左看右看，這小子應該也不是什么有能力的。
如果真的看走眼了，他為公司帶來利益的同時，支付他報酬，那是應該的。
于是，金雙雙讓下面的文員準備好了合同，一式兩份，并且當場給王亮簽署。
王亮，正式成為了金典裝飾公司的實習業務員，兼實習設計師，兼實習項目經理。
這也是小公司的常態。
正在此時，金雙雙接到一個電話，是網單平臺打來的。
恰好可以給新來的王亮練練手，反正她也對這個單子不抱任何把握。
眾所周知，網單平臺簽單率是十分之一，十個單子簽一個算是標準，兩個很牛了，簽三個以上，絕對是超級牛的職業設計師。
“王亮，你要的錢來了，現在給你一個任務，江山邑有一套75平方的小套房，過去測量下，回來我帶你做設計，記住尺寸一定要準確，業主的要求一定要牢記。”金雙雙再三叮囑。
“那你簽一個單的周期需要多久？”王亮想探探金雙雙的實力。
“三五天到一星期吧，怎么？你覺得你有把握比我還快？”金雙雙有些玩味的看著王亮。
“哦，就隨便問問。”王亮嘴上這么說，心里在盤算著。
任何生意，攻心為上，既然這邊有個平臺，那么還得花點時間知己知彼。
“公司的資料還有模式，能不能給我一些？”王亮向金雙雙索取了一些關鍵的東西。
這讓金雙雙額外的刮目相看了起來。
這小子，真的是大學應屆畢業生嗎？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