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飛去河里游泳,他的腳丫子被水下的東西劃傷了,當(dāng)時傷口就感染了。我挺擔(dān)心他,
晚上在一個情感直播間說起了這件事。大家紛紛發(fā)言,說得趕緊去醫(yī)院處理一下。
只有主播一臉嚴(yán)肅的問:「你朋友的傷口是不是黑色的?」聽到主播這么問,
我當(dāng)場愣住了:「你怎么知道?」李飛的腳丫子上的傷口確實是黑色的,
劃的傷口并不是很深,但是傷口變得黑漆漆的。當(dāng)時我也覺得奇怪。傷口正常都是紅色的啊!
但是李飛解釋說,可能是水下劃傷他腳丫子的東西可能太臟了,所以才會這樣。
可是這件事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啊,主播怎么知道的?這是個我無意間刷到的一個直播間。
主播叫黎明,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在我進(jìn)來前直播間里面都在討論職場生存法則。
他一張成熟穩(wěn)重的臉,說的都是干貨,的確吸不不少粉。此刻的他推了推鏡框,
緊緊的皺著眉,從抽屜里拿出了幾枚銅錢在手里搖晃。
彈幕跟我一樣疑惑:「主播涉獵這么廣泛的嗎?怎么整起六爻來了?」「還有模有樣的,
看著像那么回事。」「這是給這個哥們兒的朋友占卜一下嗎?」「天啊!
明哥一會兒也給我算算。」黎明看了一眼彈幕,淡淡開口:「鬼怪之說,信則有,
不信則還是有。這位朋友你的朋友傷的有問題,你們是不是去的南河游泳,城南那個。」
我連忙點頭:「對對對,就是那條河!」黎明又問:「你朋友傷的是不是左腳?」
我徹底蒙了,這也太神了吧。此時直播間已經(jīng)有了三千多人了。有的人實在看不下去了,
暴躁發(fā)言:「這主播怎么神神叨叨的,說的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不可否認(rèn),
主播說的都對上了啊!」「明哥沒想到還有這個副業(yè)啊。」「主播以前說他是道家弟子,
我看不像蒙的,應(yīng)該不是騙人的。」暴躁大哥實在忍不住了說:「你們有沒有腦子?這也信?
這個主播主頁發(fā)了這么多視頻,好幾個都是家里小區(qū),一看就是城南邊的那個紫竹院,
旁邊就是南河。」「再說了,游泳被劃傷了腳有什么稀奇的,我還被劃傷過呢。」
大部分人都被說服了。見黎明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我心亂如麻。游泳劃傷腳的確很正常。
但是李飛的傷口確實讓人覺得匪夷所思。記得有一年夏天,
我和李飛去爬山一不小心迷了路。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多都沒下山。李飛還被巖石劃傷了腳踝,
無法正常行動。我一心想著求救,可李飛卻神神秘秘的念叨著趕緊的。
然后李飛直接把襪子脫了,從兜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用刀刃在傷口上刮來刮去。
我當(dāng)時直接傻了,他說包扎一下傷口,反而用刀刃在傷口上刮來刮去。
可是沒一會兒傷口就變成了黑色,李飛也行動自如了。
好在后來碰到了當(dāng)?shù)厝藥е覀冏叱鋈チ耍铒w跟我解釋說這樣可是防止傷口感染,
可以幫助傷口愈合。我當(dāng)時半信半疑的,可是回去后他完全像個正常人一樣活蹦亂跳的,
我也就沒再提起。黎明連這個都知道,他的確不是胡說。我咽了口口水,
緊張的問:「那我朋友到底有什么問題?」黎明懶懶的抬起眼皮說:「他養(yǎng)了個刀仙。」
「他用刀養(yǎng)著一個魂,刀是養(yǎng)體,自身的血液是養(yǎng)料,天天離不開血。」
「這個被養(yǎng)的魂就稱為刀仙。」黎明說完,直播間更炸裂了。「主播你確定你不是瞎編的嗎?
」「我好害怕啊,這馬上就十二點了,我嚇得根本睡不著了。」「主播你這也太過分了吧,
明天我還得早起去機(jī)場接重要客戶呢?這睡過頭了丟了工作可咋整?」「就是,
我們明天都要上班的,遲到了要被罵的,真沒素質(zhì)。」……我也產(chǎn)生了一點懷疑。
如果說李飛精神出了問題,我可能明天一早就得帶他去看看醫(yī)生了。但是這什么刀仙筆仙的,
不是只有小說里才會出現(xiàn)的情節(jié)嗎?可信度實在不高。黎明也看出了我的猶豫,
他沒管網(wǎng)友們的討伐,淡淡的說:「你跟你朋友認(rèn)識幾年了?」
我一愣:「咋的也得五年了吧。」「這五年里,你就沒發(fā)現(xiàn)他有自言自語的習(xí)慣嗎?」
「沒有啊。」直播間其他網(wǎng)友紛紛嘲笑:「哈哈…哈哈…主播翻車了吧!」「猜中那么多,
這么沒猜中也很正常。」「洗洗睡吧,別嚇人了。」……黎明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很快就恍然大悟:「那一定是你睡得太早了,你每天都是十二點之前睡覺吧。」他又說準(zhǔn)了。
我睡覺很準(zhǔn)時,十二點之前肯定睡著。但我看了一眼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十一點五十八了。
我擔(dān)心李飛的傷勢,找了碘伏和棉簽,準(zhǔn)備拿給他讓他消消毒。
可是他回來后一直都在房間里。黎明說:「你現(xiàn)在可以去他房間看看,
聽到什么都不要輕舉妄動,拿著手機(jī),調(diào)到靜音。」我心里有個疑惑,
不解開可能以后都睡不著覺。聽黎明說完,我只猶豫了幾秒就把手機(jī)調(diào)成靜音,攥在手里。
直播間人更多了:「哎呀媽呀,真嚇人!」「我已經(jīng)屏住呼吸了。」
「歡迎大家跟隨主播一起走進(jìn)玄學(xué)…」……我后背直冒冷汗,
輕手輕腳的來到李飛的房間門口。慢慢的把耳朵貼在門上,啥動靜也沒有。
我心里松了一口氣。看來李飛是睡覺了吧。一時又覺得自己很荒唐,
怎么就相信了一個陌生主播的話。剛要離開準(zhǔn)備回屋,李飛房間突然發(fā)出了聲音。
我渾身僵住,再次把耳朵貼了上去。這一次,我真真切切的聽到了說話聲。「餓壞了吧,
對不起,別著急,慢慢來。」「嗯嗯,真香甜啊…」是李飛一個人的聲音,
卻并不像是自言自語啊。我屏住呼吸,能看到胳膊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周圍很安靜,
我能清晰的聽見自己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為了能聽的更清楚一些,我換了個姿勢,
準(zhǔn)備把耳朵貼的更緊一點兒。這時門被毫無征兆的打開了。我一聲驚呼,
一個沒站穩(wěn)倒在了地上,李飛伸出手拉我起來。他光著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