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在一只在地府打工的苦逼嗎嘍。我的工作就是每天蹲在奈何橋上,
扇那些不想投胎的冤魂大逼兜子。孟婆是我的直管上司,
但是孟婆她老人家最近好像被一個新來的冤魂刺激到了,天天發癲。孟婆一發癲,
就追著我管我要每天的日報。我:???不是。神經病吧?!我都到地府當嗎嘍了,
怎么每天還要交日報?!而且我的日報能寫點啥?尊敬的領導,
我每天抽了多少個冤魂大逼兜子,其中88%的冤魂被扇之后給予好評嗎?!
為了不讓我的領導繼續發癲,我決定去三途河畔,會一會那個讓我領導陷入癲狂的冤魂。
那個冤魂穿著一身藏藍色的蟒袍,腰桿子挺得筆直,一張臉清新雋永,可那雙微瞇的眸子中,
卻隱約帶著幾分陰鷙。我過去,正打算用正義的大逼兜子制裁一下這個鬼,
卻突然瞧見他俯下身子,與正掄著胳膊的我平目而視,末了,有些陰柔的聲音輕輕道:“喲,
小嗎嘍~”我:???怎么回事?這好像突然被什么陰毒的蛇盯上了一樣的感覺?然后。
我就被那個該死的狗扣在三途川了。因為該死的狗說,他聽孟婆說,他身上執念太深,
暫時投不了胎,索性閑著也是閑著,就在這兒幫上面的人祈福。祈福嗎。
自然是祝禱的人越多越好。祝禱的人越多,上面人的福緣便能越深厚。我:???
我跪在三途川旁邊,看著自己掄起來的大巴掌,可,我特么的是只猴啊!后來。
我聽掌生死簿的判官說,這個鬼的名字叫進忠,他是被一個叫衛嬿婉的,
用金釵往胸口捅了個透心涼。我愕然。我驚悚。我不顧鬼差震驚的瞳孔,原地開始陰暗爬行。
因為,進忠強迫我和他一起祈福,祝愿那個在上面兒能平安順遂人的名字,就叫衛嬿婉。
一瞬間。我突然懂孟婆,為什么發癲了。畢竟,沒有人能在一個戀愛腦的沖擊波下,
還能保持正常。……我和進忠混的熟了之后,曾經試圖八一下他和衛嬿婉的事兒。
進忠默默看著面前那條望不到盡頭的河,神色復雜,末了,也只是苦笑著搖頭:“她沒做錯,
殺我自保,這事兒說到底還是我教她的。”“捅心窩子的刀,從來都在最親近的人手上,
你瞧,這話,我也沒說錯。”“我現在也想開了,死都死了,那怎么也得死得其所吧?
”“她為了地位榮華,我就在這兒幫她求著,就算幫得少,可能幫一點兒是一點兒。
”“我不怪她,只是有那么一點兒不甘心,我哪里比不上凌云徹呢?”話罷,
進忠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是真心納悶,他長得,也害行吧?我:“……”巧了么不是。
這個叫凌云徹的鬼,我也認識。因為,我前陣子剛在奈何橋上,扇過他大逼兜子。說來,
這個凌云徹下來也有些年頭了。可他下來了也不愿意投胎,就天天往奈何橋的橋墩子上一坐,
佝僂著背脊,像一只被挑了蝦線的蝦,十分深情的望著三途川,還天天念叨,這世間,
終不會有人理解他與皇后娘娘之間的感情。蒼天啊。他在說什么狗屎?
他是瞧不見奈何橋上趕著去投胎的鬼,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到什么晦氣東西一樣嗎?
你說誰樂意投胎之前,最后一眼瞧見的,是他這只彎鉤蝦?閻君花了大價錢打造的“這么近,
那么美,周末跳輪回”,還讓黑白無常在奈何橋對面兒天天蹦迪,
就是為了讓這些鬼能開開心心的迎接新生。可不能讓這個晦氣東西在這兒煞風景!于是,
我掄著胳膊,蹦跶著就跳過去了。“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左右開弓!無敵老太太摧毀停車場!凌云徹被我扇得屁股不穩,一個猛子摔進了三途川,
我在奈何橋上嘎嘎,奈何橋上的鬼瞧晦氣東西在水里撲騰,跟個翻了面兒的大王八一樣,
也跟我一起嘎嘎。地府內,瞬間充斥著歡樂的空氣。說來也奇怪。
這個叫凌云徹的鬼在判官的生死簿上,寫的明明是丟尸亂葬崗,可他偏偏香火極盛,
在地府CBD買了套小院。凸(艸皿艸 )。作為一個沒日沒夜打工的嗎嘍,我破防了。
所以。我決定舉報。我拿著判官的生死簿,跳上正盤點庫存的閻君面前,掄起胳膊,
擺出老太太摧毀停車場的氣勢,用眼神威脅他。閻君可能從前爬過四川的峨眉山,
雖然現在是地府在編人員了,可生前的恐怖記憶,似乎仍然支配著他的身體。
他近乎下意識看了眼我指著的地方,然后立刻嚴肅了一張臉,讓鬼差把凌云徹趕出CBD,
讓他在三途川飄蕩。然后,還順手把本不該屬于他的香火賬戶,
直接對接到了地府的公共賬號——全部充公。之后。
這個凌云徹似乎是受不了在三途川天天嗖陰風,畢竟他生前,也算得上是一路平步青云了,
甚至,還憑自己的能力,一路成為御前一等侍衛。只可惜。皇帝疑心自己和皇后娘娘,
全然沒個君子的德行,侮辱自己,連帶侮辱皇后娘娘。他最后雖落魄了,
可一直有皇后娘娘這個白月光庇護,甚至還給他送了杭白菊的枕頭,他天天抱著這個枕頭,
日子也不算難熬。聽說,凌云徹留在地府,只是想再為他的皇后娘娘送一支梅花,眼下,
他哪里能真的忍受這些苦難和鬼們的白眼,就這么干脆的斬了執念,投胎去了。呸。
裝什么狗屎呢?地府判官的生死簿上寫得清清楚楚,
這個凌云徹生前靠著嫻妃、也就是他心心念念的皇后娘娘,破格提拔,
才混上了個御前侍衛的差事。還憑自己的能力呢?后面皇后失寵,他是只能憑自己的能力了,
最后把自己憑成了灑掃的小凌子,可太憑了。我仔細回憶了一下凌云徹那只彎鉤蝦米,
又看了看眼前這個虔誠跪在三途川前,挺直腰桿,閉目合十祈禱的進忠。嘶。不是。
到底是誰在拿進忠和凌云徹比啊?這倆有什么可比性嗎?不覺得有點冒犯嗎?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進忠下來后,又過了幾年,上面兒又來了兩位。這倆是前后腳來的,
聽說是上面兒的貴人主子,和殉主的忠仆。我剛想扒開看熱鬧的鬼,上前近距離瞧瞧,
人間的主子是什么樣色兒的,卻突然被一陣陰風給創飛了。
我嘰嘰喳喳的倒掛在一棵老歪脖子樹上,沖著那陣陰風罵得賊贓,可待我看清陰風的主人,
我閉嘴了。嚶。猴惹不起。因為陰風的主人,是上代人間的主子——烏拉拉拉氏·宜搜。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人間的主子要叫這么奇怪的名字,不過,這名字是這位宜主子自己說的,
想來錯不了。宜主子在奈何橋上看著如懿,然后一只手捂著心口,
一臉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弘歷把眼淚留給了你,把無數個孩子、和太子的位置,
留給了他不待見的衛氏,你是這個意思嗎?”如懿十分堅定的點著頭,用她沙啞的公鴨嗓,
拖著長長的尾聲,當自己是個少女一樣,扯出一陣令猴惡心的氣泡音:“姑母,
本宮相信這世間總有公允之說,炩貴妃不會有好下場的。”話罷。
還用那仿佛看破一切的睿智眼光,看了眼自己身邊的容佩。倒掛在歪脖子樹上的我,破防了。
猴子暴風哭泣。不是。憑什么啊?憑什么人間的主子是這么好當的?!
我們猴是什么很賤的品種嗎?憑什么這種鯊筆都能當人間的主子,我這么個聰明的嗎嘍,
卻要在這兒被閻君壓迫打工?!來!今兒個,我就要打響反帝反封建的第一槍!然。
還沒等我把手中的香蕉扒開祭旗,就看聽完了全部前因后果的宜主子一個箭步上前,
一巴掌就甩在了如懿的臉上。如懿一愣,淚水就在眼眶中打轉兒:“姑母?
”“別叫本宮姑母!本宮沒有你這種可笑至極的侄女!”宜主子一臉破防,捂著自己的腦穴,
精神狀態就好像找孩子的可云一樣,岌岌可危。“原本,本宮覺得一個儲君,
在需要聯姻鞏固地位的時候,舍棄能幫助他的富察氏,執意選你當嫡福晉,這樣一個蠢貨,
你身為本宮的侄女,怎么也能輕松拿捏了他,可結果!”“你的養子有才學,
嫡子有尊貴的身份,可你、你卻被廢成庶人,死在冷宮,害得烏拉那拉氏永不得選秀!
”“你這個繼后,到底是怎么得來的?!是不是冷宮待久了,
腦子也跟著一起壞掉生出的幻覺啊!”“一個皇帝,
選繼后不考慮這個人能不能替自己管理好后宮,平衡好妃嬪,
就纏著你和他一起登上無人之巔?!”“本宮看你們是都在發癲!”“他都當皇帝了,
他有意思的事兒可太多了!他有什么可恐懼值怕你離開,半夜驚醒問你會不會一直陪著他?!
”“他唯一恐懼的是有人謀他的朝、篡他的位啊!”“你以為你得到的弘歷少年情真?!
你只不過是無知啊!因為無知,所以覺得自己率真有個性!”宜主子可能是被氣急了,
所以罵得發狠了!忘情了!也沒什么邏輯了!想到什么罵什么,反正用宜主子的話,
她憋屈了大半輩子了,死都死了,管他娘的呢。其實。真不能怪宜主子。
閻君說她唯一的執念,就是贏一次。她從前輸了半輩子她的嫡姐,后來又輸了半輩子的甄嬛。
輸麻了。所以下來之后執念特別深,就想看青櫻怎么斗上中宮之位,滅一滅甄嬛的氣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