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十九歲的生日變成了我的忌日。爸爸為娶隔壁美嬌娘，親手把我送到綁匪手中。
我被侵害的時候，媽媽正在和姐姐為小狗過生日。「媽媽我快要死了，
臨終前我只想聽你說一句愛我。」電話那頭的媽媽不但讓我早點死，還說我不值錢。「呸，
賤貨！竟然出賣身體換我們的憐憫，做夢！」第二天當市高級律師接到一場殺人案，
十九歲少女被奸害。媽媽痛恨兇手不是人，
可死的少女是我……1媽媽接到當地兇殺案的時候是凌晨四點。她來不及多想，
直接跑到案發現場。被害的是兩名花季少女，一名是我，另一名是陌生女孩。
其中一位尸體已經被人認領，死者家屬不斷懇求我媽幫他們主持公道。
聽著法醫的描述以及死者被害過程，就連處理不少案件的媽媽都不禁落下眼淚。
死者的被害方式是先殺后奸，其中無人認領的另一名女孩還被分尸了。而被分尸的人就是我。
看著媽媽為另一名死者流下眼淚，我心中生起一抹苦澀。算了，
就當媽媽這眼淚算是為我流的吧。媽媽是當市高級律師，有權查看被害死者。
正當她想查看另外一名被害少女的時候，姐姐打來電話。「媽媽，今天是雪雪的生日，
可她現在還沒有回家呢。」媽媽聽見我名字的時候，眉頭不由得緊皺，
說話語氣也變的有些惡毒。「那小賤人不配過生日，昨天該說自己被綁架了，
我看她最好死在外面！」「等我晚上回家一起給小雪過生日，至于她死了更好！」
聽著媽媽冷漠的言語，我眼淚止不住的流。小雪是家里狗狗的名字，
姐姐說狗狗和我一樣可愛，便讓我們倆叫同一個名字。起初我以為媽媽同意這件事，
是為了哄姐姐開心。可如今我才知道，原來我在媽媽心中還沒一只小狗重要。
媽媽走到我尸體面前，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下。她替我蓋上白布，語氣也有些抽噎。
「好孩子放心去吧，阿姨會替你主持公道的。」看著媽媽此刻傷心的模樣，我想抱抱她，
替她擦淚。可我變成魂魄在空中飄著，根本碰不到她。我苦澀一笑，
媽媽對其他受害者都會心疼到流淚。作為當市高級律師，她心疼所有受害者，
誓必要幫他們討回公道。可唯獨我得不到她心中的一點憐憫。
媽媽倘若您知道被肢解的人是我，您還會心疼我嗎？還是說你那時真的會覺得我死了更好。
可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天下真有不愛自己孩子的母親嗎？法醫為我拼湊身體的時候，
都不禁咒罵兇手。「媽的這兇手真不是個玩意，居然舍得對花季少女動手！」
「看著被害人也就是二十左右的樣子，怎么舍得下手的啊！」身旁劉隊見我媽還在這里，
主動詢問她什么時候回家。「聽說今天你小女兒今天過生日，這里有我們在呢，快回家吧。」
媽媽聽見劉隊口中小女兒三字，方才所有的憐憫全部消失不見。
隨即替換她眼中情緒的是厭惡，「別跟我提那個不孝女，也不知道從哪里學來的招數，
竟然用自殺騙我！」「想想我此生有這么一個丟臉的女兒，當初都不如拋棄她！」
都說人去世之后是沒有七情六欲的，可我的心為什么還這么疼呢。可是媽媽我沒有騙你，
我是真的不在了。倘若你知道被肢解的女孩是我的時候，你心中會對我有一絲心疼嗎？
第2章 22媽媽是律師，可我爸爸卻是酒鬼。他們那年代大多數都是包辦婚姻，
媽媽嫁進來一年后生下我。但那時她生活的并不幸福，從小到大她也一直不喜歡我。
她對我說的最多一句話就是你什么時候去死。十三歲那年家鄉地震，我拼命把媽媽帶出去，
可在建筑塌卸的最后一刻，我把媽媽推出去，自己被砸在里面。
當我獲救的時候擔心去找媽媽，我怕她受傷。可最終媽媽甩了我一巴掌，說我是掃把星。
事后她覺得不解氣，又點燃爸爸的煙在我胸口處燙下傷疤。「讓你出生，
讓你是趙老二的女兒，要不是你我早就離婚了，你就應該去死！」那時小小的我縮在一團，
不斷痛苦。我想不通為什么我用性命救了媽媽，她還會如此討厭我。她口中說著我不該出生，
可這并不是我能選擇的事情。此那以后她收養了親戚家的姐姐，從而也更加厭煩我。
有時我想著自己死在那年地震中是最好的結局，這樣也許還能換來媽媽的半分憐憫。
媽媽回到家的時候，和姐姐一起為小雪過生日。小雪是姐姐撿來的小狗，
沒有人知道它的生日。可姐姐卻執意把它的生日與我定在同一天，
那時我質問媽媽為什么要把我和小狗做對比。姐姐哭泣說我欺負她，媽媽一腳把我踹在地上，
隨后按著我跪下給姐姐磕頭認錯。也是媽媽那一腳踹的生猛，最終我頭部磕在墻角，
患了輕微腦震蕩。后來只要我劇烈運動，都會感到輕微疼痛。
每次上體育課嚴重的時候我還會暈倒，可媽媽卻以為我是裝的，有時甚至不給我飯吃。
媽媽手中提著專門的寵物蛋糕回到家，姐姐笑著去門口接媽媽。「媽媽你回來啦，
居然還給小雪帶了蛋糕，你真好我愛你媽媽！」姐姐說要在媽媽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媽媽溫柔撫摸她的腦袋。「我女兒真懂事，什么都不用媽媽操心。」姐姐扶著媽媽坐下，
隨后切開蛋糕放入小雪碗中。看著桌上的寵物蛋糕和吃的津津有味的小雪，
我心中生起一抹苦澀。媽媽，我不是已經死了嗎，可我為什么還會感到心痛呢。
今天也是我的生日，可為什么沒人記得呢。哪怕只是對我說一句簡單的生日快樂也好呀。
「媽媽，今天也是雪雪生日，怎么沒見她回來？」見姐姐主動提起我，
媽媽方才高興的情緒全部消失不見。「別和我提那掃把星，
你不知道她昨天竟然用自殺威脅我！」「今天我接到一檔綁架兇殺案，
看著被害的少女我都心疼，有時想著都不如你妹妹代替那些少女日記算了！」可是媽媽，
不用您心中所想了，今天您所看的肢解少女就是我。你恨之入骨的女兒終于死了，
這下姐姐總算成為您的親女兒了。姐姐溫柔撫摸著懷中小狗，她眼神中閃過一抹得意。
可她面上卻依舊裝著乖乖女的模樣。「雪雪沒回來是不是在和我們賭氣呀，
終究還是我搶了她的位置。」媽媽拉過姐姐的手出言安慰。「佳佳你就是太善良了，
要不然有她我早就和你爸離婚了，她就是掃把星。」「只有你才配做我的親生女兒。」
第3章 33自從姐姐來到我家后，都是我一直照顧她的生活起居。用媽媽的話來說，
我只配做姐姐的奴仆。姐姐到了大學畢業的年紀，她以自己要實習為由，想去南方發展，
急需二十萬元。媽媽拿出自己所有積蓄也才只有十萬元。她雖然是律師，
可這么多年來的錢也禁不住我爸這個酒鬼揮霍。姐姐見媽媽手中湊不到二十萬，
撲到她懷中痛哭。「可是媽媽我真的很想去南方實習，我很想把握住這次機會。」
媽媽拍著姐姐的背不斷安慰，「佳佳不哭，媽媽一定幫你想辦法。」
最終媽媽把主意打在我身上。當我聽見她向爸爸主動問起我的時候，
我有一瞬間的震驚和開心。這么多年，媽媽總算關心我了。可下一瞬，
當聽見媽媽說要把我嫁給光棍的時候，我心又猛的一沉。原來她主動問起我不是關心，
而是想把我隨便嫁給別人給姐姐湊錢。爸爸聽見媽媽主動提起我，心中猛的一沉。
我已經被他親手送到綁匪手中，現在是生是死他自己都不知道。看著媽媽質問的模樣，
爸爸回答的有些心虛。「我怎么知道趙雪那死丫頭去哪了，該不會是出去勾引男人了吧？」
見爸爸也不知道我的行程，媽媽氣憤離開。「嫁給你這么多年什么福都沒想到，
如今女兒出去工作用錢還都得我自己想辦法！」爸爸聽見媽媽責怪自己的時候，
頓時不樂意了。「張桂芳你什么意思，別以為自己是律師就高人一等。」
「在怎么樣你不還是嫁給我了，你在這裝什么呢？」看著爸爸媽媽爭吵的模樣，
我只覺得自己沒用。要是我在為姐姐湊錢的路上就好了，這樣爸爸媽媽也不用吵架了。
我這一生都在尋找原生家庭愛的途中，可即便我失去生命，最終也沒得到他們半點關心。
媽媽下午趕到公安局的時候，重新處理了一遍案件。隨即整理著死者被害信息。
受害人父母跪在地上，不斷懇求我媽幫他們主持公道。同樣是為人母親，
媽媽自然也能懂她失去女兒的不易。「家屬請您放心，我一定盡全力幫你們討回公道！」
「所謂公道自在人心，孩子在天之靈也不希望看見你們這樣。」劉隊從法醫室出來，
隨即走到媽媽身旁。「目前另外一面被肢解少女身體已經拼湊成功，看樣子應該是先奸后殺，
在死前遭受溺水隨后被繩子勒斷氣。」「但事情已經過去三天，目前依舊沒有家屬前來認領，
實在沒人就只能做數據庫DNA檢測了。」劉隊語氣中滿是對被害人的心疼，
就連媽媽的情緒也是有些低落。「這孩子也真是可憐，走了三天還沒有家屬來認領。」
我在空中看著媽媽心疼的模樣。殊不知被肢解少女的人就是我。時間又過了兩天，
目前還是沒人前來認領我的尸體。媽媽站在法醫室門口有些焦急，
她心中也想快點替我討回公道。第4章 44我在半空中不斷掙扎，
想要告訴媽媽不必在管我。可無論如何我都觸碰不到她，因為我已經如她所愿不在了。
看著媽媽忙碌的模樣，我心疼她的不易。即便她不喜歡我，
可天底下哪里有孩子忍心看著母親受苦的。我只想看見她平安快樂，哪怕我不在她身邊。
法醫為我做DNA數據比對的時候，媽媽就站在不遠處。正當DNA快檢測出結果的時候，
媽媽接到一通電話。見打來電話的是快遞人員，媽媽有些疑惑。她最近并沒有買快遞，
她以為是姐姐送她的禮物，心中頓時欣喜。可她寵愛多年的養女如今正在算計她的錢，
根本不記得她的生日。我與媽媽的生日很接近，這么多年我也知道她討厭我，
便想著把禮物以快遞的形式給她寄回去。姐姐這邊見媽媽回到警局處理案件，
急忙給媽媽打電話。倒不是她有多想媽媽，而是她想盡快拿到二十萬跑路。
「媽媽你什么時候回來呀，要是在湊不夠二十萬我就真的不能去南方工作了！」
姐姐可以隨意向媽媽展示情緒，到我這里卻只能聽話懂事。媽媽見姐姐語氣有些焦急，
急忙主動哄她。「乖女兒別著急，等聯系到趙雪后讓她拿錢，
她要是拒絕就算死在外面也別回來了！」「媽媽一定為你想辦法。」聽著媽媽無情的話語，
原來我在她心中，連女兒二字都不配說。媽媽說完，主動撥打我的電話。
可我的手機同尸體都被綁匪扔到海中，早已被泡壞。無論她打了多少遍電話，
可對面依然顯示無人接聽。以往媽媽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都十分欣喜。
哪怕她打電話過來不是關心我，可我在依然想得到她為數不多的母愛。
見這次我失聯快一星期，媽媽也有些生氣。突然劉隊方才的話不斷回放在媽媽腦海中。
「這孩子真是可憐，走了快一禮拜都沒家屬認領。」被肢解少女和我失聯的時間基本吻合，
想到這里，媽媽心中涌現出一個不好的想法。她回到家中的時候，快遞也送來了。
姐姐看見媽媽回家，即便她心中在討厭媽媽，可面上依然裝恩很懂事。「媽媽你終于回來了，
我都想你啦！」看著撒嬌的姐姐，媽媽溫柔笑著。媽媽主動提起腳邊快遞，
語氣中還有一絲期待。「方才送來的快遞是你特意為媽媽準備的嗎？」聽著快遞二字，
姐姐疑惑看著媽媽。她都不知道媽媽今天過生日，又哪里會買快遞。「沒有呀媽媽，
是不是你買了什么東西忘記了？」看著地上的快遞，媽媽思緒陷入沉思。
正當她仗著要打開快遞的時候，劉隊那邊給媽媽打來電話。「張律師你快來一趟，
我們發現了死者恩重要線索，DNA也檢測成功了！」不知為何，
當媽媽接到劉隊電話的時候，她心中總有些不安。媽媽離開的時候，
下意識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快遞。媽媽，你馬上就會知道被肢解少女是誰了。
你恨之入骨的女兒，總算如你所愿不在了。第5章 55媽媽趕到法醫室的時候，
整個人情緒有些不穩定。劉隊從里面出來后，看向媽媽的眼神意味深長。
「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如今這樣，張律師節哀吧。」聽見節哀二字，
媽媽眼中閃過一抹不可置信。她只有兩個女兒，雖然她從未承認過我是她親生女兒。
姐姐在家呆的好好的，那么被肢解的人只有我。媽媽踉蹌走進法醫室，
揭開白布的手也有些顫抖。我被分解的身體雖被重新組織在一起，可整體看著依然面目全非。
面部早已經被硫酸腐蝕，脖頸處細看有一道疤痕。那正是當年媽媽用煙頭燙的。
她一向最討厭的女兒如今就躺在她面前，平日里恨我入骨的媽媽，
如今竟有些不敢相信我的死亡。與此同時，她接到一筆轉賬。那是我送給媽媽的另一樣禮物，
只是我沒能親自送到她面前。媽媽長期處于爸爸的壓迫下，我知她不喜歡我。
但我從未怪過媽媽，因為她給了我生命，我只想盡我所能讓她生活過的好一些。
劉隊在一旁扶著媽媽，此刻她身體不斷顫抖著。一滴淚從她眼角落下，
她也沒想到自己竟會因為我去世流淚。最后看了我一眼，媽媽重新為我蓋上白布。
「殺害趙雪的兇手抓到了嗎？」劉隊搖頭兇手還在抓捕中。當媽媽為我哭泣的時候，
我心中是有些動容的。我以為她還是有些在意我的，可即便我下場這樣，
在媽媽心中我還是不配做她的女兒。見媽媽情緒有些不穩定，劉隊急忙安慰媽媽。
「張律師別太激動，孩子在天之靈也不忍心看你流淚。」媽媽面上悲傷說是感謝劉隊的安慰，
可她心中并無太多感觸。方才流下的淚也只是可憐我罷了。坐在外面緩了一會過后，
媽媽又恢復成先前穩重的樣子。身旁同事見媽媽情緒恢復的如此快，都夸她顧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