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南看清了也當看不清,卻是冷聲喝到:“霧氣太重,來者報口令!”
龍葵微微皺眉,但此時也只能依言行事,待得報了口令,那張南卻是再次問道:“你不是雖周將軍去攻打霸王之子項龍等人了嗎?何故回來?”
項龍所在的城池與這壽春不到百里路程,雖然距離很近,但周殷全軍覆沒,以至于這壽春守將周南并未聽聞那周殷已然兵敗被殺的消息,因此對龍葵折返卻是極為疑惑。
“張將軍,你沒收到消息嗎?周將軍兵敗被殺,數萬兵馬,只余我等僥幸逃了出來,還請張將軍打開城門,收留我等!”
龍葵話音落地,那城上的守將瞬間臉色一變。
“你說什么?周將軍兵敗被殺了?”
“大膽龍葵,竟敢欺騙與我!周將軍本領通天,所率兵馬更有數萬之眾,那霸王之子項龍所在的城池,不過數千老弱病殘,又無大將鎮守,周將軍豈會兵敗?”
“你率數百人折返,莫非是成了那霸王之子的傀儡,故意騙開城門?”
那張南話音落地,城下眾人頓時神色一凝。
遠處密林之中,藏身的項龍等人更是隨之也緊張起來。
這壽春自古便是兵家必爭之地,因此本是楚國重城,易守難攻,城池牢固。
如今雖然項龍麾下人數占優,可為了盡快趕路,并未攜帶大型的攻城器械,若是騙不開城門,想要強攻拿下壽春,僅憑這一萬余兵馬,顯然是不夠的。
就在項龍眉頭緊鎖,正在思考對策的時候,遠處城下的龍葵卻是再次開口了。
“張將軍有此疑慮,我也能理解,不如這樣,張將軍放我一人進城,我進城之后再與張將軍細說,如何?”
那張南站在城頭,此時也是疑慮叢生,憂心忡忡。
皺眉沉思片刻之后,這才點頭道:“如此甚好,你且一人進城便是!但讓我開城門,恕難從命!”
沒等龍葵再行開口,那張南便已命人取來吊籃,從哪高聳的城墻上緩緩放了下去。
“龍將軍,事從急權,卻要委屈你一下了。”
龍葵心中暗罵,嘴上卻是笑道:“無妨,張將軍能讓我入城,已是天大的面子!”
龍葵翻身下馬,坐在那吊籃之中,任由守城士兵將他拉上城墻。
“你們且去前方密林稍作休整便是,待我與張將軍說清楚,爾等再進城吧!”
龍葵卻是故意對著城下眾人說道。
而此時,遠處密林之中,項龍等人卻是不由眉頭緊鎖起來。
這龍葵入了壽春,其余人卻是仍在城下,讓項龍原先的計劃徹底破滅了。
那項政帶著數百先鋒部隊,與項龍齊聚,卻是也不由問到:“公子,現在怎么辦?”
項龍雖然也不知道怎么辦,但卻知道此時他定要穩住,因此面無表情道:“不急,那龍葵既然有此要求,定有辦法,咱們且等上一時三刻再說。”
如今除了等待,也別無他法。
好在約莫一個時辰左右,那龍葵卻是突然登上城墻,高聲喝到:“張將軍有令,爾等分成十人一隊,將武器放在吊籃之中,再依次入城!”
隨著龍葵話音落地,項龍瞬間一愣,當即說道:“項政,你且隨我第一隊進城!”
項龍話音落地,那項政當即制止道:“公子不可,且不知那龍葵是何用意,放下武器入城,又僅有十人一隊,實在是太過冒險,稍有不慎便會中了敵人圈套,九死一生,讓我去便是,公子仍舊留守此地吧!”
項龍卻是搖頭道:“無妨,只要入了城,我便有辦法打開城門。”
話音落地,不等項龍再說,當下點了八名親兵,帶著項政率先到了那城下。
按照守軍之言,將手中兵器放入吊籃之中,隨后才緩緩自城門而入,進了壽春。
進城之后,那龍葵卻是湊了過來,小聲道:“公子,這守軍仍是不信任我,不僅收了我等兵器,還要分隊入城,當真是謹慎啊!”
項龍害怕露餡,當即微微點頭小聲回到:“不急于一時,稍后見機行事便是。”
又是一個時辰左右,這數百人的先鋒隊卻是已然悉數入城。
龍葵這才帶著眾人上了城墻,卻見那守將張南是一精瘦漢子,身后跟著數百著甲的士兵,正用審視的目光看著項龍等人。
等到項龍等人盡皆齊聚之時,那張南卻是突然面色一變。
“好你個龍葵,竟是當了那霸王之子項龍的傀儡,來人,給我統統拿下!”
那張南話音落地,城上千余士兵紛紛拔出刀劍,不到片刻便已將項龍等人圍住。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項龍等人不由面色一變,那龍葵正要動手,卻被項龍制止。
他們的兵器被收繳之后,便堆在城墻之上,只是此時距離卻有百步之遙,手中沒有兵器,數百人又如何是這上千人的對手?
況且那張南突然發難,卻是一點征兆都沒有,怕是有詐!
果不其然,等到控制住項龍等人之后,那張南這才撿起一把楚軍的兵器,冷笑道:“你們不過是一群逃兵,這些兵器卻盡皆是百煉精鐵所鑄,便是名震一方的大將,也不一定能有這等利器,老實交代,你們從何得到的?”
那張南話音落地,項龍這才猛地一驚,先前只顧著籠絡人心,哪料到這守將竟如此謹小細微,不僅不開城門,還要先收繳武器,以至于先前的計劃徹底瓦解。
項龍不及思索,當即回到:“張將軍,這些武器皆是戰場之上,自楚人手中撿來的。”
項龍話音落地,那張南愣了一下,循聲看去,卻是喝問道:“我問龍葵,你卻來插嘴,報上名來!”
項龍伸手推開架在自己身上的刀劍,卻是一邊緩緩朝著那張南行去,一邊回到:“張將軍不妨仔細看看,我與張將軍曾在一個馬勺吃過飯的人,張將軍何故連我都不認得?我走近些,你且仔細瞧瞧,我究竟是誰!”
這城上龍葵帶來的數百人早已被千余人圍住,人人都被拿刀架在脖子上,以至于那張南根本就沒把這幾百人放在眼里。
如今項龍又是一個人朝他走去,張南自然更不會覺得一個人能對他有什么威脅。
何況聽見項龍的話,這張南更加好奇,這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