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曾說，這白衣男人是我的守護神仙，我便在家中立了排位，每逢初一十五我都會恭敬上香。
此時，白衣仙人揮了揮羽扇，我便被一股柔和之力牽到了他的身后。
剛剛還淺柔的蛇妖，瞬間爆發(fā)出一陣殺意。
「柳舟，你找死。」
白衣仙人不懼回懟：「朱寂，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一樣，遇事沖動。」
「你不過是阿尤身側的靈寵罷了，一介蛇妖，沒阿尤庇護，何來的膽子要我死？」
朱寂抬手，瞬息間洞內寒意肆起。
他顯露了真身。
一條青綠蛇尾，配上兩對翅膀。
柳舟神色震撼，如臨大敵。
「你......」
「怎么會有上古之氣！」
「不可能，你只是阿尤身側的百年靈寵，怎么......」
朱寂挑眉，意味深長地看著柳舟。
「要你死，猶如踩死螻蟻。」
眼看一觸即發(fā)，我不知哪來的膽量，擋在了柳舟身前，對著朱寂道：「別，我認識他。」
話落，朱寂散發(fā)的殺意驟然收斂。
肩膀也隨之塌了下去。
他神色恍惚道：「你認識他?卻不識得我......」
我確實不認識眼前的蛇妖。
可見他如此難過，我又于心不忍。
剛要開口解釋，就被柳舟打斷。
「她不是阿尤，只是一介凡人，名叫拾月，自然不認識你。」
「閉嘴！」
「朱寂，你在這五百年，該出去看看，去查查大荒，便明白當年發(fā)生了什么，這天地之間，阿尤早就不再了。」
趁著朱寂愣神的片刻，柳舟用神力將我裹住，我還未來得及說話，只覺得天旋地轉，恍惚聽到了朱寂的低喃。
他說：「阿尤，等我。」
3
醒來時，早已沒了朱寂的影子。
也不見柳舟。
我緩了好幾日，甚至又跑去了那座山。
冒著雨，一路下至谷底。
除了一些小蛇的尸體，并無朱寂的影子。
后來，我才慢慢發(fā)覺，一直喚我阿尤的朱寂，搭救我出來的白衣仙人柳舟，可能就是我的一場夢。
我又回到了昔日，采藥，制藥，救治百姓。
沒什么不同。
只是，夜里的夢越發(fā)詭異。
一幕幕皆是朱寂的模樣。
他時常一身青衣，散著發(fā)。
我寫字，他磨墨。
我看書，他燃燈。
我煉丹，他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