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逍作為一名beta,太知道這世界有多么操蛋了,收起多余的善良和同情,能活得更好。
阿肆沒有因為他的冷漠而感到悲傷,他用爪墊搓搓真皮座椅上被他抓出的痕跡,“起碼有活著的希望,就算是死,也不會比在斗獸場更難熬的?!?/p>
陸逍一時啞然。
他不是什么溫柔感性的男人,孤寡了29年,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野心勃勃地往上爬,見過太多的不公與黑暗,早就練就了鐵石心腸。
內心唯一一丁點柔軟留給了貓貓頭,可他偏偏是個貓毛過敏的大冤種,導致他并沒有真的養過貓,此時不知道該怎么安撫心理有巨大創傷的小家伙。
在阿肆以為話題已經結束時,陸逍忽然摸了摸他的腦袋。
他渾身的毛都炸起來,身體本能地發起攻擊時,陸逍說:“我會好好養你的,在我身邊你會很安全?!?/p>
阿肆默默把抵在陸逍喉嚨上的利爪收起來,舔了舔毛緩解尷尬。
陸逍:“……”我剛才是差點死了嗎?
商務車緩緩駛入西山別墅,別墅內亮著燈。
阿肆休息了半個多小時,此刻已經恢復了一些氣力,雖然難以支撐他化出人形,但走路沒什么問題。
可陸逍還是用大衣把他包起來,只露出一顆豹子頭,抱小貓一樣抱著他。
黑豹的聽覺很敏銳,阿肆腦袋靠在陸逍胸口,聽到了沉穩的心跳聲,震得他耳朵有點癢癢。
別墅內部的裝修風格簡單且溫馨,跟陸逍給人的初步印象截然相反。
只是偌大的空間內只有一位年逾五十、穿著樸素干練的beta女傭,看到陸逍懷里抱著一頭黑豹也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詫恐懼的情緒,甚至一句話都沒說。
反而陸逍努力空出一只手,笑瞇瞇地打了句手語:“李姨,我撿到貓了。”
阿肆沒看到陸逍的手勢,只是看到那個beta女傭笑了笑,雙手眼花繚亂地做著他看不懂的動作。
緊接著陸逍貌似有點不太高興的抱著他上樓,“黑豹怎么了?貓科動物也是貓,我就是撿到貓了?!?/p>
阿肆的身體在陸逍懷里往下滑了滑,沒等陸逍有所動作,他的尾巴已經謹慎地纏住了陸逍的胳膊,生怕從樓梯上滾下去。
在他看不到的角度,陸逍勾唇無聲笑了笑,給阿肆下了新的定義:這是個膽子很大又很小,情緒很敏感的流浪貓。
陸逍開口介紹:“這個家里只有我和她,她叫李芝蘭,五十六歲,是個聾啞人,在家里做工將近十年,聽不見,不會說話,也不會亂看,活得很通透也很有分寸,你在她面前不需要隱藏自己的身份。”
“一樓是她的主要活動區域,二樓和三樓除了打掃衛生以外她不會上來。”
陸逍推開二樓次臥的房門,將他放到柔軟的大床上,“這就是你的房間,我住你隔壁,如果你害怕,也可以和我住一起,前提是不許撓我!”
阿肆從來沒有躺過這么軟的床,嗅著上面暖融融陽光的味道,忍住了在上面打滾的沖動,最起碼要等陸逍走了之后再打滾!
陸逍由于職業病,會習慣性地探尋對方細微的面部表情,他看得出阿肆心情不錯,俯身摸了把他上翹的尾巴。
阿肆瞬間彈起來做出攻擊姿態沖他呲牙,豎線瞳紋中是難以消除的警惕和敵視,低聲威脅:“不要碰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