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案前擬旨。
「朕自嗣位以來,日夕兢兢,謹守祖宗成法,唯恐失墜……」
「從前奉旨一切政事,朕所親裁,從未旁落……」
「至于宮中皇貴妃和裕妃的事情,宮壺嚴密,況無實證,外廷何以得知?……」
跟前世一樣,寫到這里我就寫不下去了。
我知道我寫的這些東西后世不會有人相信。
他們只相信我是個傻子。
他們相信我的權力被架空了,忠臣告訴我我被架空了。
然后我殺了忠臣,繼續信任那個架空我的人。
至于忠臣列的那些罪狀有多荒唐,人們視而不見。
這個忠臣在奏折中甚至連一些常識都不清楚。
他竟然以為東廠,錦衣衛這些機構辦事需要經過內閣同意!
他列的罪狀不是臆測就是誣陷,沒有一條能夠細細推敲。
可最終,他是忠臣,我是昏君。
「忠賢,你現在去凈軍那里選兩百名精兵,明日隨我上朝。」
「是!」
魏忠賢領命。
我已不是幾年前懵懂的少年。
這幾年我在宮中訓練了一只太監組成的軍隊,日日操練。
后世把這支軍隊當成我荒淫無道的證據。
哼!若沒有這支軍隊,我就真成任人擺布的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