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志行橫眉怒目,鄭重其事地宣布。
「我要娶恒娘做平妻,以后你們平起平坐不分大小。」
威脅我?
我譏諷地看著他,慢悠悠地開口道:
「她可以做平妻,不過你得去死。」
話音剛落,裴志行便感到一陣的頭暈目眩隨后“砰”一聲重重倒地。
我輕敲了幾下桌面,門外等候的人應聲入內有條不紊地處理一切。
剪刀被擦拭干凈,茶水收走。
善醫的侍女在裴志行的傷口上動手腳。
撒上特制的藥粉,偽裝出舊疾復發的模樣。
10年來我懷過三次孕,可惜孩子都沒能生下來。
第一次我隨軍去了邊疆,替裴志行擋刀流產。
第二次是七年前,裴志行延誤戰機皇上龍顏大怒,我為了替他求情長跪宮門叩頭請罪。
三步一叩首鮮血染紅了長階,也讓天子網開一面。
只是我腹中五個月大的孩子沒了。
裴志行知道后感激涕零,跪在床前發誓。
「蕎兒,我此生定不負你。」
現在想來,在他深情的對著我發誓時,恒娘正懷著他的第一個孩子。
流產兩次后我的身體大不如前,需要好好調理。
我提過為裴志行納妾,他正義凜然的拒絕了。
「家有賢妻,夫復何求,此生足矣!」
我也沒有上趕子給夫君床榻上送人的癖好,就再也沒有提過了。
如今看來他不過是在權衡利弊,給我娘家留個好印象祝他官途順遂罷了。
他有妻有妾有子有女,何需我費心張羅。
沒過兩年我再次有孕。
醉酒的裴志行和婢女廝混在一起被我發現,我怒急攻心沒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第二日裴志行把婢女趕走,負荊請罪。
他說是婢女見他酒醉偷偷爬上他的床,他們之間什么都沒有發生。
有意也好無意也罷,我沒辦法當做什么事情都沒發生。
慢慢的感情變淡了。
后來我們的感情不似從前又聚少離多,即使我調養好了身體也沒有再懷上孩子。
現在想來不過是我對這個人不再抱有幻想罷了。
既然他承諾過我一生一世一雙人,即便貌合神離也不能違背。
吃著糕點,我看著眼前的一切滿意極了。
我陶藍蕎種出來的果子,不管是甜果還是苦果都只能自己吃。
誰想不勞而獲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