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他和阮以槐參加一場宴會,吊燈意外墜落時,她毫不猶豫地將他護在身下。
那一次,同樣他毫發(fā)無損,而她卻被生生砸斷兩根肋骨。
那時他在她病床前哭成了個淚人,“你傻不傻啊,別人碰到這種事躲都來不及,你還沖過來為我擋著,阮以槐,大笨蛋,你是天底下最笨的笨蛋!”
她疼得動都動不了,卻還是笑著起身為他擦著眼淚,眼里滿是心疼與珍重,“云誠,別哭了,被砸斷兩根肋骨我都沒喊疼,但你哭成這樣,是想要了我半條命嗎?”
“你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你比我的性命還重要,我自然要不顧一切的保護你,無論是現(xiàn)在,還是以后,”
但現(xiàn)在,她也會為了另一個人這樣豁出性命。
阮以槐真的只把楚星辰當(dāng)成好閨蜜的弟弟嗎?
秦云誠扯了扯唇,“既然她為你受了這么嚴(yán)重的傷,那你可要好好照顧她,沒其他事的話,我就掛了。”
隨后,他干凈利落的掛斷了電話。
聽見刺耳的嘟嘟聲,楚星辰?jīng)]得到想要的反應(yīng),氣得不行,差點將手機扔出去。
之后,阮以槐在醫(yī)院養(yǎng)傷,秦云誠沒去看過一眼,更沒有過問她的情況。
見他沒來,特助一連發(fā)了好幾條消息。
“秦先生,阮總?cè)ピ谘芯克穆飞铣隽塑嚨湥缃裾谧≡海芟胍娔苋メt(yī)院看看阮總嗎?”
他刻意隱瞞了阮以槐為楚星辰受傷的事情,但可惜,他已經(jīng)知道了。
秦云誠看了一眼,只當(dāng)從沒看見過這條消息,沒有回復(fù)。
而特助的消息還是發(fā)個不停。
“秦先生,阮總這一天已經(jīng)問了十幾次您為什么沒有過來了,您如果方便的話,能過來看望一下嗎?”
“秦先生,阮總真的很想您,您看到信息了嗎?”
特助一連發(fā)了好幾十條,他都只當(dāng)作沒看見。
他很忙,要忙著收拾行李離開。
直到晚上,他收拾到一半,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汽笛聲。
緊接著,特助慌亂的大喊聲傳了過來。
“阮總,您不能出院啊,趕緊和我回去吧,您身上的傷還沒好,醫(yī)生是不允許您出院的!”
聽到阮以槐的名字,他怔了怔,下一秒大門就驟然打開。
阮以槐慌亂的闖了進來,背后的傷口因為撕裂已經(jīng)染紅了一大片藍(lán)白病房,可就是這么狼狽的她,卻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瞬間松了口氣,沖過來緊緊抱住他。
“云誠,我好想你。”
“你不來看我,我真的急死了,生怕你出了什么事!”
她的下頜抵在他的頸窩,出于思念,她微微用力蹭了蹭他的脖頸,圈住他腰肢的手也不斷縮緊,恨不得將他揉進懷里,融為一體。
秦云誠被抱得喘不過氣來,微微推開她。
特助見攔不住,只能識趣地站在門口,將空間留給他們。
一身病號服的阮以槐面容憔悴,但卻絲毫不影響她的容貌,一雙深情眼深深地望著他,眼里滿是被拋棄的委屈。
剛要繼續(xù)問既然沒事那為什么狠心不來看她時,余光卻突然掃見一旁敞開的行李箱,里面整齊的疊放著許多衣物。
那一剎,阮以槐只覺大腦嗡鳴,世間萬物都仿佛失去了聲音。
她緊緊扣住秦云誠的手,語氣顫抖:“云誠,你在收拾行李?你無緣無故收拾行李干什么?你要去哪兒?”
第五章
一連三個問題,將她的慌亂徹底表露無疑。
秦云誠卻很平靜的撒謊,“想收拾些衣服去醫(yī)院常住,陪一陪爸媽,跟他們多說說話。”
阮以槐怔了一下,高高懸起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她緊緊抱著他,“云誠,我知道你很擔(dān)心伯父伯母,他們那邊有我安排人照顧,你不用掛心,再說我們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你現(xiàn)在最該做的,就是等著當(dāng)一個帥氣的新郎。”
像是為了給他一枚定心丸,她拿出手機,里面全是各種密密麻麻的數(shù)據(jù)。
“你看,這是藥物研發(fā)進度。”
秦云誠看不懂,也并不在意,只敷衍的點了點頭。
特助緊張地看著阮以槐身上的血,無奈地提醒:
“阮總,您出來的時間已經(jīng)夠長了,這也見過秦先生了,是不是該回醫(yī)院了。”
他一再勸了好幾遍,阮以槐就像是沒聽見一樣,依依不舍地握著他的手。
“云誠,我出車禍后你都沒來醫(yī)院看過我一眼,我很想你,你來醫(yī)院陪陪我好不好?”
“不是有楚星辰在嗎?”
他微微一笑,掙脫開她牛皮糖黏著他的手。
聞言,阮以槐神色一僵,立馬解釋:“他和你怎么能一樣,他只是我好閨蜜的弟弟,你是我的老公,我只想看見老公。”
她扯了扯衣服領(lǐng)口,露出些許纏著繃帶的傷口,試圖得到他心疼的眼神。
然而,秦云誠只敷衍地開脫:“我這幾天身體不舒服,不能去醫(yī)院。”
“身體不舒服?是感冒了還是胃疼?找醫(yī)生了嗎?我馬上打電話讓私人醫(yī)生過來照顧你?”
阮以槐眼里滿是緊張,明明自己一身傷,卻依舊擔(dān)憂著他的身體。
甚至還反復(fù)用自己的手背去觸碰感受他的體溫。
秦云誠不動聲色的躲開她,“只是小病而已,不用這么緊張。”
她卻還是放心不下,看著他蒼白的神色,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讓私人醫(yī)院馬上過來,又讓特助去買一些補品,在一旁提醒了她好幾次,她才終于肯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