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他,打死他,敢偷爺?shù)臇|西,給我用力的打!”
蔣之恒迷糊的睜開眼,周圍都是穿著靴子的腳,隨之而來的則是身體上的疼痛。
“這小子裝死嚇咱們,別手軟,給我使勁打,打死了算爺?shù)摹!?/p>
一個尖細的男聲從人群外傳來,此時蔣之恒清楚的明白,打他的元兇是這個人。
他顧不上想自己在哪兒,也不管落在自己身上的踢踹,用盡全力爬起來,又被推到墻角。
蔣之恒從人影中看到不遠處,坐在炕上的半大少年,正抱著臂膀笑嘻嘻的看他被打。
抬手擋住打向自己的拳頭,蔣之恒一把推開面前的人,沖到炕前趁那少年抬腳踢他的時候一個側(cè)身躲過去,順手抓住炕沿上放著的茶壺。
用力向少年的頭砸去,“砰”一聲茶壺碎裂,蔣之恒沒有管飛濺到臉上的碎片,扔掉手上的碎渣,直接用手使勁砸剛剛被茶壺砸出來的傷處。
周圍的小太監(jiān)都嚇傻了,連連后退,有一個機靈的趕忙跑出去,叫來一個老太監(jiān)。
“怎么回事?快給雜家把人拉開。”
老太監(jiān)指揮著身后大些的少年去拉開兩人,等蔣之恒氣喘吁吁地被拉開,那個被打的少年已經(jīng)捂著頭唉唉叫了起來。
老太監(jiān)沒去管炕上滿頭是血的人,而是瞇著眼睛上下打量蔣之恒。
“誰來給雜家說說,發(fā)生什么事兒了?”
一屋子小太監(jiān)瑟縮著,誰都不敢抬頭,老太監(jiān)隨意地指了個小太監(jiān):“你來說。”
那小太監(jiān)哆嗦著抬頭,又連忙低下頭,聲音微弱:“回李公公的話,就是、就是小順子偷了小東子的荷包,小的們教訓了他幾下,然后,然后他就把小東子打了。”
李公公抱著手問:“荷包吶?給雜家看看。”
之前跑去叫人的小太監(jiān)手快的從小東子身上摸出個荷包,規(guī)規(guī)矩矩地捧到李公公面前。
李公公嫌棄地用指尖挑起荷包上的繩結(jié),認真看了看這個精致的荷包。
隨后將荷包扔到蔣之恒身上,轉(zhuǎn)身笑著對后面的人說:“把小東子拖到小屋去。”
小太監(jiān)們面面相覷,李公公嗤笑一聲道:“小東子家就在京城附近村里,有精致的蘇繡荷包還會進宮做太監(jiān)?一個個沒腦子的東西,得點兒好處就被人耍的團團轉(zhuǎn)。”
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沒有多看蔣之恒一眼。
蔣之恒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荷包,簡單掃了一眼就揣進了自己懷里。
他轉(zhuǎn)身的時,身邊的小太監(jiān)齊齊向后退了一步,蔣之恒冷冷地掃視了一圈,然后憑著感覺隨便選了一個床鋪鉆了進去。
等他一覺睡醒后,他已經(jīng)大概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他加班加點完成一個項目,準備去慶祝一下,結(jié)果和同事喝了一晚上酒后不省人事,然后就到了這個剛被打死的小太監(jiān)身上。
這似乎是清朝雍正時期,但是他記得雍正叫胤禛,這里怎么叫玄凌,難道是傳說中的平行時空?
不過,再多的疑問蔣之恒也不打算去探究,如今他需要先活下去。
自上次打架事件后,同屋的小太監(jiān)都躲著蔣之恒走,特別是前兩天小東子病死在小屋后,更沒人敢惹他。
果然,欺軟怕硬是大多數(shù)人的本性,蔣之恒安心地做著自己的雜役活。
他現(xiàn)在是乾清門雜役太監(jiān),負責乾清門及其附近的掃灑,還要輪流夜間坐更。
說白了就是白天清潔工晚上保安,雖然離雍正很近,但完全見不著。
“小順子,快起來了,該掃灑了。”
小六子,也是之前打架時叫人的那個小太監(jiān),雖然也參與了打架,但下手很輕,是一個很圓滑的小子。
蔣之恒面無表情的爬起來,快一個月了,他還是不習慣這個時間起床。
快速穿好衣服,大半夜的拿著掃帚跟著領(lǐng)班太監(jiān)去打掃乾清門。
“快吃,馬上到上朝的時間了。”
領(lǐng)班太監(jiān)催促著吃早飯的小太監(jiān)們,掃完乾清門天都快亮了。
簡單地塞了幾口饅頭又去乾清門附近當門禁,上朝期間不準任何人進出。
等下朝后,小太監(jiān)們才稍微有點兒時間,晚上還要坐更的人這個時候就可以睡覺了,不坐更的就干點兒雜事。
蔣之恒就這樣做了三個月雜役太監(jiān),雍正也在這個時候死了。
穿著白衣戴著白帽,乾清門的太監(jiān)穿梭在乾清宮里,根本沒有了休息時間。
“那小子,就你。”
蔣之恒正和其他小太監(jiān)一起搬喪儀用的東西,背后就傳來喊聲,蔣之恒轉(zhuǎn)頭看去。
一個看起來三四十的太監(jiān)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