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物業發現趙爺爺在家獨自去世，他的床頭還放著一罐自制梅干菜和一張字條，

字條上寫著："小陳，工作再忙也要按時吃飯。

""他一直在等我……"回到茶室的陳默心如刀絞，"而我甚至沒去參加他的葬禮。

"李言靜靜地聽著，目光中既有同情又有某種期待："你開始明白了。""明白什么？

""每個靈魂都與其他靈魂相連。你的每一次退縮，每一句未說出口的話，

每一個未履行的承諾，都在這些連接上留下了裂痕。"李言輕撫茶壺。

"但我已經沒有機會去彌補這些裂痕了。"陳默搖搖頭，苦澀地說，"我傷害了他們，

就算我現在明白也已經太晚了。""對于不知自身過錯的人來說，任何懲罰都沒有效果。

"李言冷漠地說出殘忍的話："只有讓你感受這些遺憾以及因無法彌補而帶來的痛苦，

才是最好的懲罰，但同時這也是你的靈魂凈化的過程。"陳默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

它們似乎比剛才更透明了一些："還有多少杯？""三杯。"李言倒出第五杯茶，

茶水呈現出溫暖的金黃色。第五杯茶：遲來的道歉金色的茶湯帶著陽光的味道，

讓陳默想起大學校園里秋天的銀杏樹。茶水入喉，

他發現自己站在一間門牌號是506的門前，看著年輕的自己怒氣沖沖地摔門而出。

門內散落了一地積木塊，一個戴眼鏡的男生坐在桌旁，臉頰紅腫，眼鏡歪斜。

陳默一下子就認出他來，是大學時睡他上鋪的室友，同時也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李明，

這里是他大學的宿舍。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那是大二的一個周五晚上，

陳默花了整整兩周拼搭的積木即將完工。而打完球回來的李明不小心碰倒了桌子，

精致的模型瞬間散架。在理智恢復前，陳默的拳頭已經揮了出去。此后直至畢業，

盡管住在同一屋檐下，他們再沒說過一句話。"李明……"陳默走進宿舍，

明知對方聽不見還是說道，"對不起。"令他震驚的是，

正在收拾破損眼鏡的李明突然抬起頭，朝著他所在的方向問："陳默？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