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滾著某種近乎瘋狂的灼熱和絕望。他死死地盯著我，瞳孔深處映著我驚愕僵硬的臉。然后，

他動了。他像一頭被逼到懸崖邊的野獸，帶著一身冰冷的雨水和混亂的氣息，

幾步就沖到了吧臺前。動作快得我根本來不及反應，也來不及后退。

冰涼、帶著雨水濕滑觸感的手指，帶著驚人的力道，猛地攥住了我的手腕！那力道極大，

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捏得我腕骨生疼。他整個人都在細微地顫抖，不知是因為寒冷，

還是別的什么。“林晚！”他的聲音嘶啞得像是砂紙磨過喉嚨，

每一個字都帶著灼熱的、不顧一切的氣息，重重砸在我臉上，“跟我復婚！”轟隆！

窗外適時地炸開一聲沉悶的驚雷，慘白的光芒瞬間照亮了他濕漉漉的、寫滿瘋狂的臉，

和他那雙死死鎖住我的、布滿血絲的眼睛。雷聲的余威在小小的咖啡店里嗡嗡回響，

震得我耳膜發麻。我腦子一片空白，像是被那聲雷劈中了。手腕上傳來的劇痛和冰冷觸感，

終于讓我從極度的震驚中找回了一絲神志。一股混雜著荒謬、憤怒和被侵犯的強烈情緒，

猛地沖上了頭頂。“顧嶼！”我用盡全身力氣，猛地往后一掙，

同時另一只手狠狠甩開他鐵鉗般的手，“你發什么瘋？！放開我！”他被我甩得一個趔趄，

撞在旁邊的吧凳上，發出哐當一聲響。但他立刻又站穩了，胸膛依舊劇烈起伏，

那雙赤紅的眼睛，固執地、一瞬不瞬地盯著我，

里面翻涌的情緒復雜得讓人心驚——有不顧一切的瘋狂，有深不見底的痛苦，

甚至還有一絲……孤注一擲的乞求？“我沒瘋！”他低吼著，聲音像是困獸的咆哮，

蓋過了窗外的雨聲，“林晚，我們復婚！現在！立刻！”他這副樣子，

憶中那個永遠西裝筆挺、頭發絲都打理得一絲不茍、眼神冷靜得像是在分析財務報表的顧嶼，

判若兩人。那個顧嶼，在三年前，也是這樣站在我面前，

不過地點是我們共同生活了五年的、裝修奢華的客廳。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燈火，

映著他毫無表情的臉。他遞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