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從儲物格里摸出個小瓶子扔給她："涂上。"陸芊芊接住，是一支護手霜。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因為高原干燥天氣而有些起皮的手指，

心頭微微一顫——連她自己都沒在意的小細節(jié)，這個男人是怎么注意到的？"你經(jīng)常這樣嗎？

"她擠出一小坨乳白色的膏體，輕輕揉搓著指尖，"隨便撿個游客當(dāng)導(dǎo)游？

"車子突然一個急轉(zhuǎn)彎，陸芊芊猝不及防往左歪去，額頭差點撞上車窗，

卻被一只溫?zé)岬氖终品€(wěn)穩(wěn)托住。嘉措的手很大，幾乎能完全包裹住她的側(cè)臉，

掌心的薄繭蹭得她皮膚發(fā)麻。"坐好。"他收回手，語氣依舊平淡，

"你不是'隨便'的游客。"陸芊芊心跳漏了一拍："那...我是什么？

"嘉措沒有立刻回答。車子駛?cè)胍黄_闊地帶，遠處納木錯湖的藍色已經(jīng)隱約可見，

像是天神遺落的一塊藍寶石。陽光透過云層，在湖面上灑下細碎的金光。"看那邊。

"他突然指了指窗外。陸芊芊下意識轉(zhuǎn)頭，

臉頰卻猝不及防擦過什么柔軟的東西——嘉措不知何時傾身過來，呼吸近在咫尺。那一瞬間，

她聞到他領(lǐng)口傳來的冷冽氣息，看到他睫毛在陽光下近乎透明的樣子，

甚至數(shù)清了他右眼下方那顆極淡的小痣。"圣象天門。"他的聲音擦過耳際，

低沉得像大提琴的共鳴，"第一個景點。"陸芊芊這才發(fā)現(xiàn)他只是在幫她搖下車窗。

她耳根發(fā)燙，慌忙轉(zhuǎn)向窗外，卻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忘記了呼吸——湛藍的湖泊邊緣，

一座天然形成的巨石拱門巍然矗立，形似一頭垂首飲水的巨象。陽光穿透石門，

在水面投下變幻莫測的光影。"好美..."她喃喃道，不自覺地扒住車窗，

整個人幾乎要探出去。一只手突然拽住她斗篷的后領(lǐng)，像拎小貓一樣把她扯回座位。"坐好。

"嘉措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無奈，"接下來會更美。"陸芊芊乖乖坐正，心跳卻遲遲不能平靜。

她偷偷用余光瞄向駕駛座，發(fā)現(xiàn)嘉措的嘴角噙著一抹幾不可見的笑意，

像是雪山之巔偶然化開的一縷陽光。正午，扎西半島陸芊芊赤腳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