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揚這孩子，從小就跟在我們晚晚后面，護著她，跟親哥哥似的。是吧，晚晚？

”林晚握著湯匙的手指微微收緊，指節有些泛白。她抬起頭，飛快地看了陳默一眼，

那眼神復雜得讓陳默心頭一沉，像是愧疚，又像是某種難以言喻的掙扎。

她勉強扯出一個笑容，聲音低低的：“嗯……周揚他……人很好。”“那可不是！

”周揚立刻接過話頭，聲音洪亮，帶著他慣有的爽朗，卻莫名讓陳默覺得有點刺耳，

“阿姨您放心，有我在呢！陳默這小子要是敢對晚晚不好，我第一個收拾他！”他一邊說，

一邊用力拍著陳默的肩膀，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在略顯凝滯的空氣里回蕩，

陳默肩上傳來的力道很大，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親昵，也像是一種無言的宣告。

陳默記得自己當時也跟著笑了笑，心里卻像被什么東西硌了一下。他下意識地看向林晚，

發現她正低著頭，長長的睫毛垂下來，遮住了眼睛，嘴唇抿得緊緊的。那一刻，

一種模糊的不安，像水底的暗流，悄然劃過陳默的心底。但他很快甩開了這種感覺，

只當是林晚在母親面前的拘謹。畢竟，周揚是他二十多年的兄弟，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情分，

那份親昵和護短，再正常不過。相冊翻到后面，色彩變得鮮活起來，但照片上的林晚，

笑容里似乎漸漸少了些什么。陳默的手指停在一張兩人在海邊的合影上。

那是他求婚成功后的蜜月旅行。照片里，他緊緊摟著林晚，

對著鏡頭笑得像個得到全世界的孩子。林晚依偎在他懷里，海風吹亂了她的長發，

遮住了小半張臉。她的嘴角是上揚的，眼神卻有些空茫地越過他的肩膀，

投向遠處波濤翻涌的海面。那眼神里沒有新嫁娘的狂喜，

只有一種深沉的、難以名狀的疲憊和疏離。陳默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

細細密密的疼蔓延開來。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黃昏，咸濕的海風里，

他單膝跪在溫熱的沙灘上，打開那個小小的絲絨盒子，

里面躺著一枚他省吃儉用半年才買下的鉆戒。鉆石在夕陽下折射出璀璨卻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