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護身之物”。她握了許久，終是起身，將玉佩投進火盆。火光跳躍，

映出她眼中一點淚意。她低聲道：“若你信我，便不會送我這個。”“你只怕我死，

卻不肯與我活?！彼]眼，垂頭自語：“蔡珣，若有一日，我登高至巔，你來不來？

”火盆中，玉佩化為灰燼。她輕聲笑了，卻笑得比哭還要苦。4 4 舊傷新血冬雪封宮，

冷意透骨。御史臺獄外，血水尚未干透，猶在石縫間蜿蜒成線，冷風一吹，

凝成一道殷紅的霜。歸鴻死了。云昭昭的舊部，昔日在北地一役為她斷后脫身，

如今卻以“私藏前朝余孽、圖謀不軌”之罪，被斬于午門之前。三刀六斧，開膛破肚，

連尸骨都未得完全。消息傳至長信宮時，她正在草擬第二封女官推舉文書。沈姑姑跪地通報，

聲音哽咽：“娘娘，歸將軍……被斬了?！彼种泄P鋒未頓，語氣平靜：“刑部的章示呢？

”“沒有……是御史臺與宗人府聯審，太后親口下令，蔡大人未阻。”她終于抬頭，

一雙眼平靜得近乎冰冷：“未阻？”沈姑姑低頭，唯余抽泣。那一刻，長信宮內鴉雀無聲，

只余窗外風吹宮樹的簌簌之音。她站起身，換上朝服，捧起那份尚未蓋印的折子，唇角輕抿，

低聲道：“他不阻，我來問?！庇鶗繜艋鹜?，蔡珣正在翻閱今早密折，神色淡然，

似不為任何風浪所擾。云昭昭推門而入，未通稟，也未行禮。他抬眸看她，

唇邊依舊是那溫和笑意：“怎的風大，驚著昭貴妃了？

”她將那封未蓋印的章表丟至案前：“蔡珣，你不是說過，凡牽扯舊部之事，必由你親審？

”他看了她片刻，伸手將文書收起，輕聲：“歸鴻案證據確鑿。他已不再是北地舊將，

而是……”“而是我唯一的心腹。”她冷笑，打斷他。“你我合作三年，他隨我自北而南，

救你一次，擋你一次，如今卻死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蔡大人，宮中傳你權傾朝野，

一言可斷生死。我信了三年，竟不知你連一封死緩都不肯給？”他的手緩緩握緊，卻不辯駁，

只道：“你不該問我?！薄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