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眼，我回到了三年前，陸明軒將那份凈身出戶的離婚協議推到我面前的瞬間。

他故作深情，「晚晚，簽了它，我們好聚好散。」門外，林楚楚的身影若隱若現，

像一條等待分食腐肉的毒蛇。我看著他們，筆尖懸停，然后，笑了。

1 冰冷筆尖下的背叛冰冷的鋼筆尖幾乎要戳破上好的紙張。「晚晚，我知道這對你很殘忍，

但我們之間真的回不去了。」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沙啞，

仿佛他才是這段關系里受傷最深的人。呵。若不是死過一次，

我恐怕又要被他這副模樣騙得團團轉，哭著求他不要離開我，

然后乖乖簽下這份將我推向深淵的「賣身契」。凈身出戶。多么可笑的四個字。我蘇晚，

蘇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為了他陸明軒，洗手作羹湯，將自己活成了一個笑話。而他，

卻用著蘇家的錢，養著外面的女人，步步為營，想要將蘇家的一切都據為己有。現在，

他以為他成功了。我抬起頭，視線對上他深邃的眼眸，

那里面清晰地映出我此刻蒼白而憔悴的臉。這是他最喜歡看到的，我的脆弱，我的不堪一擊。

可惜，他看到的，只是我想讓他看到的。「陸明軒，」我輕輕開口，

聲音帶著大病初愈般的虛弱，「這份協議，是誰擬的？」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快到幾乎捕捉不到。「是王律師，你知道的，他對商業合同最在行。」他說著，

指了指坐在他對面，一直試圖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金絲眼鏡男。王律師推了推眼鏡，

對我露出一個公式化的微笑。我記得他，陸明軒的狗頭軍師，

前世幫著陸明軒轉移了我名下所有財產，最后還親手將我送進了精神病院。「哦，王律師啊。

」我慢慢將筆放下，修長的手指在冰涼的紅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發出叩叩的輕響，

像是在敲打著誰的心臟。「蘇小姐，這份協議是陸先生和我共同商議的，絕對公平公正，

充分保障了您的……」王律師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公平公正？」

我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低低地笑了起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