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顆銀灰色補牙的邊緣，靠近牙齦的那道微小縫隙里，不再是若有若無的痕跡！

一絲極其纖細、卻無比清晰的暗紅色液體，正極其緩慢地、極其頑強地……滲了出來！

像一條細小的、扭曲的紅色蚯蚓，正努力地從那銀灰色的金屬和牙齒的縫隙中擠出來，

沿著牙齒的側面，極其緩慢地向下蜿蜒爬行！滲血！那顆牙在滲血！

在沒有任何傷口的情況下！一股冰冷的電流瞬間竄遍全身！我猛地閉上嘴，

牙齒因為恐懼而劇烈地磕碰在一起，發出“咯咯”的輕響。

我死死盯著鏡子里自己因驚駭而扭曲的臉，心臟狂跳得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這不是錯覺！絕對不是！我幾乎是撲到洗手盆前，擰大水龍頭，瘋狂地漱口。

冰涼的水流沖刷著口腔，一遍又一遍，直到腮幫子發酸，舌頭麻木。我吐掉口中的水，

再次湊近鏡子，顫抖著張大嘴。那絲暗紅的血線不見了。被水沖掉了？還是……縮回去了？

牙齦和牙齒的結合部干干凈凈，只有唾液在燈光下反射著水光。

仿佛剛才那驚悚的一幕從未發生。可口腔里殘留的鐵銹腥味，

卻比任何時候都更濃烈、更真實。它頑固地盤踞在舌根，像一條冰冷的蛇，

無聲地宣告著它的存在。我背靠著冰冷的瓷磚墻，緩緩滑坐到地上，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

巨大的恐懼攫住了我，這已經超出了我能理解的范疇。

這顆牙……這顆五十塊錢補的牙……它到底是什么？！混亂的思緒像沸騰的開水。黑診所，

廉價的劉醫生，那可疑的金屬材料，詭異的味覺噩夢，

還有現在這鏡中滲血的恐怖景象……這一切都指向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可能：這補牙材料，

絕對有問題！有大問題！報警？對！報警！這個念頭像黑暗中的燈塔，

猛地照亮了我混亂的腦海。我掙扎著爬起來，沖到客廳，抓起茶幾上的手機。

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發白，解鎖屏幕都按錯了好幾次。通訊錄里，

“110”三個數字此刻顯得如此神圣。

即將觸碰到撥號鍵的瞬間——“咕嘰……咕嘰……”一陣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