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原本可以這樣一天天過下去，直到我在醫院遇見顧嘉余。她臉色蒼白，頭發也剪短了，

但還是那樣漂亮恬靜。其實說遇見也是假的，是何菲的一通電話告訴我顧嘉余生病了。

準確點說，是我單方面遇見了她。何菲在電話那頭大喊大叫，

聲音刺痛耳膜：「嘉余都這樣了，你還不來看她！」「侯方域，你的良心被狗吃啦！」

我進到病房里的時候，她正躺著睡覺。也許是剛做了手術，面色顯得無比疲憊。

她媽說手術很成功，休養一陣子就能恢復過來，我七上八下的心才穩定下來。老實說，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她媽，顧嘉余父母早年離婚，她從小跟著媽媽長大，

我也想不到第一次見長輩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可能是顧嘉余媽媽看出了我的無措，

率先說道：「你們的事我也知道，年輕人分分合合挺正常。」

其實她想瞞著顧嘉余手術前喊我過來一趟，萬一有什么風險也好見個面，不至于遺憾。

但怕顧嘉余就這樣醒不過來了，就覺得，糊涂點也好。結果何菲看著躺在病床上瘦弱的嘉余，

還是忍不住打電話把我罵了一頓。萬幸，她最終還是叫我過來了。

我的心在見到顧嘉余的那一刻又重新活躍了起來。她的這場病讓我徹底明白了我的感情。

我開始跟公司申請長假。領導嘴里說著出差、還有哪些項目沒有完全落實，但我也管不了。

現在起我只想好好陪著顧嘉余。顧嘉余是抗拒我的，從他醒來的那一剎那的眼神就能明白。

她問我怎么在這里，我如實相告。她又催促我快去上班，我說我請了個很長的假期，

把這些年應該休的假都請完了。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我要留下來陪著她，直到她完全康復。

她默許了我的做法。或許是一場大病下來，她也不想再和我爭論。

這場病好像讓我們兩個人的心扉都打開了。沒了工作的束縛，我可以全身心地照顧病人。

我知道她所有的喜好，照顧起來也更得心應手。仿佛這么多年，

綁在我們之間的那根繩子從沒有斷開。在我的假期快要見底的時候，顧嘉余也從醫院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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