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種被冒犯后勉強壓抑的倨傲，目光掃過老頭那張諂媚得近乎滑稽的臉，

又冷冷地瞥了一眼當鋪門外喧囂的街道。“開價？”他冷哼一聲，聲音刻意壓得低沉而神秘，

“此等造化之物，豈能用尋常黃白俗物衡量？”他停頓了一下，

讓那種無形的壓力在沉默中發酵，看著老頭額角滲出的細密汗珠，才慢悠悠地，一字一句地，

拋出了那個早已在心底盤算好的答案：“此物，只換靈石。極品。”---棲霞集邊緣，

靠近一片荒廢藥圃的破落小院，終于有了點“宗門”的雛形。

院墻是用附近撿來的亂石和斷裂的巨木勉強壘起來的，歪歪扭扭，透風撒氣。

院門就是兩塊破木板，連個像樣的牌匾都沒有。

院子中央倒是被張暲用蠻力清理出了一片空地，充當“演法場”兼“講壇”。空地一角，

矗立著一塊巨大的、表面還算平整的灰褐色巖石，

那是他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后山拖回來的。此刻，

巖石表面被他用尖銳的石塊和一種不知名的、燃燒后能留下深黑痕跡的灌木汁液，

歪歪扭扭地刻上了三個巨大的方塊字：**新東方。**字跡談不上任何美感，

甚至有些笨拙，但透著一股子蠻橫的執拗，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巖石旁邊，

還插著一根削尖了的木棍，頂端綁著一塊破布，上面同樣用黑汁寫著兩個歪扭的大字：招生。

張暲盤腿坐在“講壇”前的一塊磨盤大的石頭上，

身上依舊是那件洗得發白、打了好幾個補丁的古衣，但精神面貌已截然不同。臉上有了血色，

眼神銳利而明亮，帶著一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野性和一種近乎神經質的興奮。

他面前稀稀拉拉地坐著七八個“弟子”——與其說是弟子，

不如說是被棲霞集最新奇聞吸引來的閑漢和不得志的低階散修。他們有的滿臉好奇，

有的眼神茫然，有的干脆抱著胳膊，一副等著看笑話的模樣。張暲深吸一口氣，

努力模仿著記憶中初中物理老師那種抑揚頓挫的腔調，

指著旁邊一塊臨時充當黑板、表面還算光滑的石板。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