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硬地、極其緩慢地扭過頭。沈硯。他不知何時已離開了露臺，

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她身后幾步遠(yuǎn)的地方。追光燈早已移開，走廊入口處的光線相對暗淡，

但他挺拔的身影站在那里，像一尊沉默的審判者。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鏡片后的目光平靜地掃過一地狼藉的玻璃碎片、摔落的托盤、蘇晚撕裂的裙擺和流血的手掌，

最后，落在了那個剛剛站定的年輕女孩身上。那女孩看到沈硯，臉上并沒有太多意外的表情，

只是微微抿了抿唇，低聲說：“沈總。” 聲音平靜，帶著下屬應(yīng)有的恭敬。

沈硯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

幾不可察地在她沾了酒漬的袖口和可能被玻璃劃傷的手腕處掠過，

眼神深處似乎有什么東西波動了一下，快得難以捕捉。隨即，

他的視線重新落回跌坐在地、失魂落魄的蘇晚身上。他邁開步子，

锃亮的皮鞋踩過光潔的地面，無視腳邊細(xì)碎的玻璃渣，徑直走向那個女孩。

他的動作流暢自然，甚至帶著一種理所當(dāng)然的關(guān)切。“沒事吧？” 沈硯的聲音不高，

卻清晰地傳入蘇晚耳中。他停在那女孩面前，微微低頭詢問，語氣溫和，

與剛才在露臺上對蘇晚的冰冷判若兩人。“沒事，沈總。” 女孩輕輕搖頭，聲音依舊平靜，

甚至帶著點安撫的意味，“只是不小心，打翻了幾個杯子。”沈硯點了點頭，

目光再次掃過女孩身上，確認(rèn)她沒有大礙。然后，

他才像是終于注意到了擋在他和女孩之間的、還坐在地上的蘇晚。他微微側(cè)過頭，

目光居高臨下地落下來，帶著一種純粹的、冰冷的審視，像是在看一件礙事的垃圾。

那目光里沒有絲毫溫度，更沒有絲毫舊情，只有徹底剝離后的漠然。“蘇小姐，

” 他的聲音恢復(fù)了那種平板的、毫無波瀾的語調(diào)，

清晰地、一字一頓地在安靜的走廊入口響起，清晰地傳進(jìn)周圍所有豎著耳朵的賓客耳中。

“——你擋著我助理的路了。”你擋著我助理的路了。這句話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

精準(zhǔn)地捅進(jìn)蘇晚早已千瘡百孔的心臟，然后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