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求您開恩啊！」女子的哭喊聲漸漸遠去。宴會草草結束。

賓客們帶著或同情或幸災樂禍的眼神離去。我獨自坐在新房內，看著紅燭一點點燃盡。

柯明遠在門外跪了一夜。天亮時，我打開門，看見他憔悴的臉。「微兒...」他聲音沙啞，

眼中布滿血絲。我嘆了口氣。「進來吧。」他踉蹌著站起來，緊緊抱住我。「我發誓，

這輩子絕不負你。」我靠在他懷里，眼淚無聲滑落。那女子的事，我們再沒提起。

我以為一切都過去了。直到五年后。柯明遠升任兵部侍郎，

奉命剿滅盤踞在青峰山一帶的山匪。臨行前，他吻著我的額頭。「等我凱旋。」

我那時剛診出有孕，還沒來得及告訴他。三日后，前線傳來噩耗。柯將軍中了埋伏，

全軍被困山谷。我當即點齊府中親兵，親自帶隊馳援。青峰山陡峭難行。我忍著孕吐，

日夜兼程。終于在兩日后趕到戰場。山谷中殺聲震天。我抽出長劍，一馬當先沖入敵陣。

「殺！」親兵們緊隨其后，如一把尖刀插入戰場。我焦急地尋找柯明遠的身影。終于，

在一處巖壁下看到了他。他渾身是血，卻死死護著身后的人。那是一個女子和兩個孩子。

女子腹部隆起，顯然又有身孕。我如遭雷擊，勒馬停在原地。那女子...是五年前的舞娘！

她沒死。孩子也生下來了。現在，又有了新的生命。「微兒！」柯明遠看見我，

眼中閃過驚喜。「快護好她！她肚子里還懷著我的孩子！」這句話像一把刀，

狠狠捅進我心里。五年前，他跪在地上求我原諒。現在，他跪在地上求我保護這個女人。

女子怯怯地抬頭，正是當年那個柳青。「夫人...求您...」她護著兩個孩子，

眼中滿是恐懼。我忽然笑了。笑得眼淚都流出來。「柯明遠。」我聽見自己冰冷的聲音。

「你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嗎？」他愣住了。「是...」「是我們成婚十周年。」

我擦掉眼淚，長劍指向他。「也是我們恩斷義絕的日子。」山風呼嘯，卷起我的戰袍。

腹中的孩子似乎感應到我的情緒，輕輕踢了一下。「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