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在陳墨眼中捕捉到一絲解脫——仿佛這個意外終于給了他名正言順離開的理由。

"明白了。"她聽見自己說，聲音陌生得不像是自己的，"恭喜。

"陳墨轉身時碰倒了桌上的相框。玻璃碎裂聲中，他蹲下去撿，

后頸的棘刺紋身露了出來——那是她上次情動時咬過的地方。"我會負責醫藥費。

"他站起身，從錢包抽出一張黑卡放在茶幾上，"需要任何...""滾出去。

"這三個字輕得像嘆息。陳墨的瞳孔收縮了一下，但最終只是整了整袖口："保重。

"門關上的瞬間，林夏抓起那張黑卡狠狠砸向門板。卡片彈回來時，

她看見背面用鋼筆寫著密碼——是他們初遇那天的日期。林夏站在公寓窗前，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尚且平坦的小腹。晨光透過紗簾，在地板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她拿起床頭柜上的B超照片，黑白影像中那個小小的豆芽狀生命，

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相連。（閃回醫院場景）醫生溫和的聲音："根據檢查結果，

您的體質如果選擇流產，以后可能很難再..."手機突然震動，打斷了她的回憶。

是陳墨的短信：【考慮好了嗎？需要我安排醫生嗎？】簡潔冰冷的文字，像一份商業合同。

林夏深吸一口氣，將手機反扣在桌上。她走向衣柜，從最底層翻出一個老舊的鐵盒。

里面躺著一張泛黃的照片——年輕的母親抱著嬰兒時的她，背后是連綿的青山。

"至少..."她輕聲自語，"你不會像我一樣，連媽媽的樣子都記不清。

"林夏沒回他信息，把手機卡拔下來丟在垃圾桶。林夏暗自發誓：“以后大家就是陌生人了，

我會自己撫養好寶寶”醫院的消毒水味在鼻腔里揮之不去。林夏坐在走廊長椅上，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體檢報告邊緣。"妊娠6周"四個字像烙印般灼著她的視線。"林小姐？

"護士探頭出來，"醫生建議再做個B超確認。"躺在檢查床上時，冰涼的耦合劑涂在腹部。

屏幕上突然出現一個小小的光點，醫生指著閃爍的白點："這就是胎心，很健康。

"林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