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不斜視地從他面前走過。“先生…行行好…”嘶啞的聲音像破風箱。

我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口袋里金條冰冷的棱角仿佛在提醒著我什么。憐憫？那是什么東西？

一種廉價的、只屬于弱者的情緒。我的錢，每一分都帶著分量，

憑什么施舍給這種無用的塵埃？眼角余光瞥見他枯枝般的手絕望地伸向我的褲腿。

一股強烈的厭惡感猛地升起，像胃里翻騰起一股酸水。我甚至沒思考，

身體已經做出了反應——右腳猛地向后一踢！“滾開！”聲音不大，卻像淬了冰的刀子。

鞋尖精準地踢在他伸出的手腕上。“喀啦”一聲輕響，

骨頭斷裂的聲音在寂靜的清晨顯得格外清晰。乞丐發(fā)出一聲短促的、不成調的慘嚎，

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雞，整個人猛地蜷縮起來，抱著扭曲的手腕在冰冷的地上抽搐。

我停下腳步，低頭看著他因劇痛而扭曲變形的臉，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奇怪，

心里沒有一絲波瀾。沒有愧疚，沒有不忍，甚至連剛才那股厭惡都消失了。

只剩下一種……絕對的漠然。仿佛看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塊絆腳的石頭，一條礙眼的蟲子。

原來剝離了善良，世界竟如此清爽簡單。阻礙你的，踢開就是。代價？那是什么？

弱者的哀嚎，與我何干？我整了整一絲不茍的西裝領口，皮鞋踩過冰冷的地磚，

發(fā)出清晰、穩(wěn)定的“噠、噠”聲，將身后那團蠕動的痛苦徹底拋離。陽光照在身上，

暖洋洋的，真他媽的好。金錢帶來的眩暈感持續(xù)發(fā)酵，像一場永不散席的盛宴。我沉溺其中，

用最昂貴的酒麻痹神經，用最喧囂的派對填滿空虛。直到那通電話，像一根冰冷的鋼針，

猝不及防地刺穿了這層由金箔包裹的幻夢。是社區(qū)醫(yī)院打來的。母親病危。

“周蕙女士……情況很不好……請盡快……”護士公式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促。

周蕙。母親的名字。我捏著最新款手機，屏幕倒映著我茫然的臉。記憶深處，

那個沉默寡言、永遠佝僂著背在廉價出租屋的灶臺前忙碌的身影，猝不及防地撞了出來。

她似乎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