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葉眠手腕上的銀鏈，喉結滾動：“你做這行，見過多少這樣的眼淚？”“第一次。

”葉眠低頭整理急救箱，鑷子碰到酒精棉發出清脆的響，“第一次覺得，

記憶修復師不是在救人，而是在撒鹽。”嚴灼沉默許久，忽然伸手關掉儀器。

全息屏幕上許映雪的殘影漸漸消散，他摸出褲袋里的軍用打火機，

將櫻花照片輕輕放在掌心點燃。火焰舔舐著相紙，女孩的笑容在灰燼中蜷成黑色蝴蝶。

“明天不用來了。”嚴灼起身時踢到碎玻璃，聲音悶得像是塞了團浸水的棉花，

“記憶已經完整了。”葉眠望著他離去時拖在地上的影子，

想起檔案本里那句沒寫完的備注“客戶的痛苦如深海暗流，而我是唯一的溺水者”。

她伸手按住狂跳的胸口，這才驚覺，不知何時起，她的心跳早已跟著這個男人的悲歡起伏。

5第五日的溯憶館罕見地掛出“休息中”的木牌。葉眠坐在工作臺前，

對著嚴灼的檔案袋發呆。袋口露出半張紙角，是她昨晚寫的診療建議：“建議配合心理疏導，

避免創傷后應激障礙”門聲打斷思緒。嚴灼穿著昨日的黑襯衫，背著戰術背包，

領口別著枚銀色徽章，葉眠認得那是特種部隊的榮譽勛章。要走了？ 嚴灼點頭，

從背包里取出個信封放在桌上：“報酬。周先生說，你從不問客戶去向。”葉眠沒接信封，

反而注意到他背包側袋露出的半截文件，是許映雪臥底任務的檔案副本。

她忽然想起監控里周先生在墓碑前的身影，喉頭動了動：“她的任務”“還沒結束。

”嚴灼扣緊背包拉鏈，金屬扣環發出清脆的“咔嗒”聲，“有些子彈，總得有人替她打完。

”葉眠喉嚨發緊。她想起這幾日修復記憶時，嚴灼無意識間攥緊床單的手，

想起他在看到許映雪犧牲畫面時咬破的下唇，原來所有的痛苦，都在淬煉成重新出發的勇氣。

她轉身打開保險柜，取出個小鐵罐塞進嚴灼手里，聲音輕得像怕驚醒什么，

“是浮光島的海鹽。放在枕邊，能緩解噩夢。”嚴灼挑眉，

指腹摩挲著鐵罐上的貝殼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