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抽屜里取出那支斷裂的手術筆,放進包里。第二天一早,我去了病案室,
調閱病人江如信過往的所有病歷。翻著翻著,我忽然注意到——他的住院記錄只剩兩次,
且其中一份影像檢查報告,被標注為“外部導入”。我咬緊牙,找到信息科的人。
對方一臉無奈:“有些外部病歷,是由行政直接導入的,我們不掌握原始報告。
”“誰導入的?”“我只能告訴你,是院政工辦專員賬號。”我頓時明白了問題出在哪。
走出信息科辦公室,我給老趙打了電話。電話那頭,老趙咳得厲害,聽聲音像是病了。
“你不能再動了。”他說,“這件事,牽得太深。張敬權要保的不只是他自己,
他保的是整條鏈子。”“他已經動手干預病歷了。”我說。“你能做的,是把你自己保住。
”老趙沉默片刻,“下個月副主任名額可能還會放出來,我會盡力幫你爭。
”“我不是為了那個位置。”“可你若保不住這個身份,你連開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我走在醫院長廊,陽光正好,卻像是照在一張冷冰冰的尸檢單上。我回到科室,剛坐下,
一封加密郵件跳了出來,發件人不詳。郵件內容不多,只有一句話和一張照片。
“真相遠不止于他。”照片上,是江如信走出急診室后在門口打電話的截圖,
電話接通的時間,正好是他倒下前的最后五分鐘。那通電話,
是他留給這個世界的最后一句話。他打給誰?為什么死前一定要通這個電話?
我盯著那張照片,忽然察覺他身后還有一個模糊的身影。那人低頭看著手機,
穿著醫院專屬的灰藍色制服。是張敬權。3 紙面背后“你說他那天打電話,
通話時間是三分零六秒?”我站在老趙辦公室,手里握著那張照片復印件,聲音低沉。
老趙點頭,“對,后臺系統能看到通話記錄,但內容我們調不到。
他最后的電話不是打給家屬,也不是120,而是……張敬權。”空氣在這一刻凝固。
照片上是醫院監控截取的畫面,江如信站在急診樓外,臉色發白,一只手撐在柱子上,
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