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信上綁著秦淮河歌姬的茉莉花 —— 那是最后一次用暗語傳遞死亡。

送葬隊伍經過亂葬崗時，小乞丐突然塞給他個紙團，上面是阿箬的字跡：“祭天臺地下三尺，

有元廷秘道?！?字跡邊緣暈開淡紅，像是用血水寫就。他摸了摸腰間的環首唐刀，

刀柄上 “盡忠報國” 四字已被磨得溫潤如玉，卻依然清晰如昨。遠處，

應天府的祭天鼓聲響起。陳墨抬頭，看見天際的朝霞紅得刺眼，像極了七年前孤山那場血案。

他知道，當火器轟鳴打破祭天的鐘鼓，當俠義的劍刃指向所謂的 “天命”，這個血色黎明，

終將在青史上刻下一道永不愈合的傷痕。而他，不過是這亂世里，

最后一個不肯向黎明低頭的殘陽。卷五：應天劫洪武元年霜降，居庸關的城墻覆著薄冰。

陳墨趴在烽火臺上，望著遠處揚起的沙塵 —— 脫脫不花的三萬鐵騎已過懷來，

彎刀上的薩滿符文在陽光下泛著幽藍，像極了七年前孤山滅門夜的月光。

一、鐵火焚關“按第三式‘雷轟電掣’擊發?！?陳墨將改良火銃塞給千戶，

自己握緊腰間的環首唐刀。這柄陪他走過亂世的兵器，

刀鞘上 “盡忠報國” 四字已被血銹填滿，此刻卻在火器的轟鳴中顯得陳舊而孤獨。

第一發鉛彈穿透元軍前鋒的鎖子甲時，明軍陣營爆發出歡呼。

但陳墨注意到脫脫不花的陣型突然散開，

騎兵們舉起繪有狼頭的盾牌 —— 那是波斯人對付火器的 “雁翎陣”。

他摸出懷中的《武經總要》殘卷，指尖劃過 “連環火鼓法” 圖示，

忽然對身旁的火器營統領大喊：“改用霰彈，打馬腿！”轟鳴聲中，戰馬的悲鳴蓋過了號角。

脫脫不花的白馬驚立而起，將他甩落在地。陳墨趁機躍下烽火臺，唐刀劈開兩名元兵，

卻在看見脫脫不花腰間的薩滿彎刀時驟然停頓 —— 刀柄上的紋路，

與云娘毒針的機關如出一轍。“陳墨，你果然來了?！?脫脫不花抹去嘴角血跡，

彎刀劃出弧線，“知道為什么你總差我一步嗎？因為你的俠義，永遠比野心慢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