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把弟弟的奶瓶拿去洗了。” “小雨，弟弟拉臭臭了，快來幫忙。” “小雨，

別看書了，弟弟要你陪他玩。”這些話語成了她童年背景音的一部分。起初，

她以為這是每個姐姐都要做的事，就像班上其他有弟弟妹妹的同學(xué)一樣。

直到三年級的一次家長會，她看到同桌小美的媽媽抱著小美剛出生的妹妹，

卻依然記得詢問小美的學(xué)習(xí)情況，她才隱約意識到什么不對勁。十歲生日的前一個月，

小雨就開始在日歷上畫圈。她偷偷聽見父母在臥室里商量：“小雨一直想要那套百科全書，

要不今年生日就送這個？”母親輕聲回應(yīng)：“貴是貴了點，

但她這次期末考了年級前三......”小雨把臉埋進枕頭里偷笑。

這套書她在書店翻過無數(shù)次，硬殼封面摸起來像絲綢，

彩頁上的宇宙星系和恐龍骨架讓她著迷。每晚寫完作業(yè)，

她都假裝不經(jīng)意地從父母房門前經(jīng)過，希望能再聽到些關(guān)于禮物的只言片語。生日前一周，

班主任讓同學(xué)們分享最期待的禮物。小美說要和父母去迪士尼，小強盼著新款的游戲機。

輪到小雨時，她挺直腰板說：“我爸媽要送我百科全書！

”聲音里的驕傲引得同學(xué)們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放學(xué)路上，她特意繞道書店，

隔著玻璃櫥窗對那套書行注目禮。封面上燙金的“少年科學(xué)百科”六個字，

在夕陽下像撒了金粉。回家時路過蛋糕店，

她指著櫥窗里的粉色城堡蛋糕對母親說：“我同學(xué)過生日都訂這種。”母親心不在焉地應(yīng)著，

眼睛卻盯著手機里弟弟在幼兒園做手工的視頻。生日前夜，小雨躺在床上數(shù)羊。

數(shù)到第三百只時，聽見弟弟房間里傳來咳嗽聲，接著是母親急促的腳步聲，

父親壓低的說話聲，最后是救護車刺耳的鳴笛。她光著腳跑到客廳，

正看見父親抱著裹成粽子的弟弟沖出門，母親抓著病歷本跟在后面。“在家等著！

”父親的命令和防盜門的撞擊聲同時響起。餐桌上的便簽紙被穿堂風吹到地上：「小雨，

自己熱早飯吃。弟弟發(fā)燒了，我們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