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附著一張樹狀圖——虧空的源頭直指綢緞莊二掌柜周貴。“這、這是什么記賬法？

”許承宗聲音發顫。“復式記賬。”許明瀾平靜地說，“每筆交易同時記錄來源和去向，

收支必須平衡。”她指向一處墨跡，“周貴經手的蜀錦交易，進貨價虛報了兩成。

”許承宗猛地站起：“來人！把周貴給我——”“父親且慢。”許明瀾按住他的手臂，

“女兒有個更好的主意。”商行改革七日后，許氏綢緞莊掛出新匾：“預售今夏新綢，

預付三成，立省兩分利”。汴梁城的富商女眷們從未見過這種買賣方式。“許小姐，

若是我們預付了銀錢，你們跑了怎么辦？”一位夫人半開玩笑地問。許明瀾微笑擊掌，

伙計立刻抬出一口雕花木箱。“這是家父存在錢鋪的押金，共五千貫。”她當眾展開契書，

“若違約，雙倍賠償。”人群嘩然。當天傍晚，綢緞莊收進的定金就抵上了虧空。

許承宗看著堆滿庫房的銀錠，久久說不出話。“瀾兒，

你這些主意……”“從西域商旅那兒聽來的。”許明瀾熟練地撒著謊，胸前的銅鏡突然發燙。

她借口更衣回到閨房，銅鏡表面竟浮現出幾行小字：“西市槐樹下，童百人，金諜。

”她渾身血液凝固。童百人——歷史上向金國傳遞汴梁城防圖的漢奸！西市·暗流涌動當夜，

許明瀾扮作公子模樣，帶著綠竹來到西市。槐樹下果然有個賣胡餅的攤位，

攤主是個精瘦男子，正用契丹語與顧客交談。“小姐，那人眼睛好兇。”綠竹小聲道。

許明瀾捏緊袖中的匕首——這是她從父親書房順來的。她正要上前，突然被人拽進小巷。

“姑娘最好別碰那人。”低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許明瀾轉頭，對上一雙鷹隼般的眼睛。

男子約莫二十五六歲，一身粗布短打，腰間卻掛著軍制腰牌。西北軍的令牌！“你是誰？

”她冷聲問。男子松開手，退后一步抱拳：“種彥崇，奉經略相公之命，追查金國細作。

”許明瀾心跳漏了一拍。種彥崇——歷史上種師道的侄子，北宋最后的名將之一！

銅鏡在衣襟下發燙，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