鬢角已經有了明顯的白發。這是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嗎？

是那個相信"知識改變命運"的優等生嗎？回到書房，程明機械地打開電腦，

把PPT發給了李明。然后他看到了郵箱里另一封未讀郵件——人力資源部的晉升公示。

技術部副經理人選：李明。程明的手指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眼前一陣陣發黑。

他摸索著從抽屜里找出速效救心丸，含在嘴里。苦澀的味道蔓延開來，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窗外，東方已經泛白。程明知道，再過兩小時，

他又要回到那個消耗他生命卻從不給予回報的辦公室，為別人的晉升做嫁衣。

他忽然想起大學導師臨別時說的話："程明，你太理想主義了。社會不是考場，

沒有標準答案，更沒有公平的評分標準。"當時他不以為然，現在他終于明白了。鬧鐘響起，

程明掙扎著爬起來，沖了個冷水澡讓自己清醒。鏡子里，他的眼睛布滿血絲，

臉色慘白得像鬼。"最后一次，"他對鏡子里的自己說，"做完這個項目，

我要重新思考人生。"會議室里座無虛席。總經理、分管副總、各部門負責人濟濟一堂。

程明坐在匯報席上，面前攤開的是他熬了無數個夜晚完成的方案書。"下面，

請技術部李明和程明為大家匯報新能源項目方案。"主持人宣布道。李明西裝革履，

精神抖擻地站起來，開始侃侃而談。程明聽著那些自己寫的、卻被李明據為己有的內容，

心臟一陣絞痛。

"...這個方案的創新點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李明自信滿滿地指著PPT，

那上面每一頁都凝結著程明的心血。輪到程明補充技術細節時，

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視線開始模糊，耳邊的聲音變得遙遠。他努力想集中注意力，

卻感覺會議室在旋轉，天花板向他壓下來。"程工？程工？"遙遠的地方有人喊他的名字。

程明想回答，卻發不出聲音。他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然后是無邊的黑暗。

在意識消失前的最后一刻，他聽到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還有李明假惺惺的關切："程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