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剛才路過判官殿，順手把閻王爺案頭的備用生死簿當玉佩掛著玩了。

宋辭猛地拽著我往判官殿跑，脖子上的喉結滾得比孟婆湯里的湯圓還急。他拽著我手腕時，

我紙皮下的觸感不似鬼差那樣涼透骨髓，倒像是沾了忘川河水的水汽，

帶著點兒若有若無的溫度。路過奈何橋時，我踩到了自己的紙裙擺，摔進了他懷里。

這位地府第一冷臉先生瞬間耳尖爆紅，像是被孟婆湯煮過的冰糖葫蘆。紙扎人真是麻煩，

連個路都走不穩。他把生死簿拍回判官桌上，指腹有意無意摩挲著我剛才碰過的位置。

我望著他紅撲撲的耳尖，摸著裂開的肩膀笑出了豬叫。「我要上班去了。」

他緊張地閃躲間蹦出了一句話。「上班兒，還上什么班，鬼也要接生？」

他白眼瞟了我一眼說「地府也要上班啊，要掙錢，不能只靠別人給你燒紙錢，鬼要自食其力，

你這紙人估計不會懂」。說完扭頭去了閻王殿。我緊隨他身后，一路小飄。

他白大褂下擺沾著我的金粉，像踩了一路銀河。「今天周五，

這閻王殿里每周五晚上我都會給大家講經說書」。他又向我耳邊湊了湊，小聲說，

「就是陽間說的，畫餅，洗腦，再搞個娛樂，因為好多人剛來不適應，會想家」。「好家伙，

真是牛馬，到了陰間還有 KPI……」在我第三十七次把孟婆的湯勺當快板敲后，

宋辭終于允許我坐在講書臺邊。周五的講書場熱鬧得像陽間夜市，

牛頭馬面蹲前排啃著熒光胡蘿卜，黑白無常靠在柱子上用哭喪棒敲節拍，

十八層地獄的小鬼舉著「宋先生救我發際線」的燈牌，倒是孟婆，把湯勺敲得叮當響。「嘿，

這老太婆，這么大年紀了，這小腰還挺有勁兒！」

我雙手撐著臉望著孟婆扭動的腰肢贊嘆出聲。宋辭推了推無框眼鏡，

突然把《傷寒雜病論》往講臺上一磕：「今兒，咱換個活法，

講講鬼域風寒防治——先說各位剛下來那會兒，是不是覺得忘川河的風比陽間領導的嘴還冷？

」臺下鬼差們哄笑，牛頭馬面的胡蘿卜都笑掉了。「上回有個新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