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嶼挑了個離許燃最遠的邊角，一屁股坐下，像塊格格不入的礁石。

那震天響的音樂和嗆人的煙酒味兒，沖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喝點兒啥？

”許燃打了個響指叫服務生，眼睛還是焊在陳嶼身上，“陳同學？別干坐著啊，來都來了。

”“水。”陳嶼聲音硬邦邦的。“嘖，沒勁。”許燃嗤笑一聲，不再理他，

轉而把火力對準林月。他側過身，嘴唇都快貼到林月耳朵上了，姿勢曖昧得要命。

林月的臉“唰”地紅透，身子有點僵，可又舍不得躲。許燃壓著嗓子說了句什么，

林月被逗得捂著嘴樂，眼睛亮閃閃地望著他。陳嶼攥著冰水杯子的手猛地收緊，指節都白了。

他看著許燃像逗貓似的撩撥林月，看著林月在他手里臉紅心跳，

一股子混雜著憤怒、無力感和強烈排斥的火苗，“騰”地在胸口燒起來。

他猛地灌了一大口冰水，那冰涼勁兒滑過喉嚨，可心頭的燥熱一點沒壓下去。

許燃把陳嶼的反應全看在眼里，那攥緊的拳頭，那冷得像冰的眼神，

都讓他心里那股子扭曲的興奮勁兒直往上冒。不夠，還不夠！他要更猛的反應，

要陳嶼徹底為他燒起來，哪怕是怒火！他端起自己那杯酒，“噌”地站起來，

高大的影子帶著強烈的壓迫感，繞過幾個人，直挺挺杵在陳嶼面前。

卡座里的喧鬧像是被掐了一下，所有人的目光“唰”地聚過來。許燃彎下腰，

一手撐在陳嶼身后的沙發背上，一手把酒杯強硬地懟到陳嶼嘴邊。

濃烈的酒氣混著他身上那股子侵略性的味兒，劈頭蓋臉砸過來。“給個面子？

”許燃的聲音壓低了，帶著狎昵的逼迫，眼神像淬了毒的鉤子，死死鉤住陳嶼的眼睛，

“就一杯。你老這么端著，多沒勁？” 他故意把“端著”倆字咬得賊重。陳嶼猛地一偏頭，

冰冷的酒杯沿兒擦過他下巴，留下道濕印子。“拿開。”聲音冷得能凍死人。

他煩透了許燃的靠近，煩透了那帶著酒氣的呼吸噴臉上，

更煩他眼里那種掌控一切、玩弄人的得意。許燃非但沒退，反而又往前湊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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