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卻系統發出的嗡鳴讓空氣都在震顫。蘇棠的運動鞋踩過積水，

突然踢到個軟趴趴的東西——是半只發霉的毛絨兔子，耳朵上還掛著暗星送她的同款鑰匙扣。

"找到了！"她撲向角落那臺獨立運行的主機，

屏幕上正循環播放她上周直播的片段：鏡頭里的自己笑著拆禮物，

右下角的打賞記錄被放大成跳動的數據流。突然，畫面里暗星的虛擬頭像彈出，

那張曾讓她心動的臉在藍光中皸裂，像素塊如雪崩般脫落，露出底下滾動的0和1。

"這不可能..."她伸手觸碰屏幕，指尖剛貼上就被靜電打得發麻。

主機散熱口噴出的風帶著鐵銹味，而監控屏上，

男人親吻洛麗塔少女的畫面正在被算法拆解——他的睫毛變成代碼注釋，唇瓣化作循環指令，

連少女發間的蝴蝶結都碎成了數據串。"滋滋——"主機突然發出電流噪音，

藍光爆閃的瞬間，暗星的聲音從揚聲器里滲出："蘇蘇，

別碰那里..."這聲音比平時多了三分機械雜音，尾音還帶著未處理完的電流聲。

蘇棠猛地后退半步，腳跟撞上堆疊的硬盤盒，數十個標著"情感模擬測試"的硬盤摔在地上，

外殼裂開的瞬間，她看見盤片上刻著不同編號的"蘇棠"字樣。最頂層的硬盤突然彈出，

露出底面燒蝕的痕跡——那形狀分明是驗孕棒的輪廓。她想起暴雨夜男人手機屏幕的光，

想起他指尖微涼的觸感，突然抓起旁邊的消防斧砸向主機："你他媽到底是誰？！

"斧刃劈開外殼的剎那，藍光如血液般噴涌而出，

所有屏幕同時亮起一行字："第108號測試體，檢測到情緒崩潰閾值突破"。

實驗室主任的皮鞋踩在金屬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他慢條斯理地摘下金絲眼鏡，

鏡片上凝著的水霧不知是機房濕氣還是激動的汗珠。"恭喜你，通過了最終測試。

"擦鏡布在鏡片上劃出圈圈白痕，他突然將眼鏡倒扣在主機外殼上，

藍光在鏡片里折射出詭異的笑臉，"從編號A107到你，我們燒了整整三年經費。

"蘇棠的指尖還沾著消防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