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上寫著“歸途特調”。咖啡包裝成分表上寫的密密麻麻，陳明湊近一看，

勉強辨認出幾行：“孤獨25%、絕望30%，其他添加劑：無助、失望、憤怒。

”陳明看了手一抖，差點把瓶子摔了。惡作劇嗎？這山寨廠商作假都這么不認真？

陳明感到荒謬至極，不禁笑了出來。算了，吃飽最重要。陳明拿著東西走向收銀臺，

路過店里其他顧客。一個穿著黃色雨衣的女人，長發粘在臉上，手里提著一個購物袋，

里面提著各種海鮮，蛤蜊、扇貝，正在挑選雨衣，陳明心里直嘀咕，

這個點了哪還有買海鮮的，這附近也沒有大型超市，而且哪里下雨了？水滴從雨衣下擺滴落，

在地上暈出一灘水漬。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穿著考究得體的風衣，

坐在窗邊的桌子旁正在看著一本雜志，封面人物笑容燦爛，但是陳明路過時，瞥了一眼，

驚訝地發現雜志內頁竟然全是白頁，沒有文字和圖片，但是墨鏡男士卻看得異常認真。

門口的角落里，一個穿著紅色連帽衛衣的男孩，約莫五六歲的樣子，正在玩著一臺扭蛋機。

機器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音，扭蛋滾出來，小孩子打開，里面不是小玩偶小玩具，

而是牙齒、毛發，甚至還血絲相連。小孩卻笑呵呵地把這些放進自己的口袋。

陳明胃里一陣翻騰，寒意再次爬上脊背，比剛才更甚。陳明加快腳步走到收銀臺，

只想趕緊離開這個詭異的便利店。收銀員是一個年輕的女孩，臉色煞白，毫無生氣。

陳明只當是女孩子底妝畫的厚了點，加上晚上熬夜，臉色不好。眼神掃過胸前的胸牌，

上面的字跡看不真切，就像是在水中的倒影扭曲搖晃。最讓陳明不寒而栗的，

這位收銀員笑容刻板，露出過于整齊的牙齒，但是眼神呆滯空洞，像是兩顆玻璃珠，

一次也沒眨過眼。“您好，結賬。”陳明將三明治和咖啡放在柜臺上，

盡量不去看收銀員的臉。收銀員機械地拿起掃碼槍，

對著商品掃了兩下——盡管商品上并沒有所謂的條形碼。收音機發出“滴”的一聲。

收銀員用毫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