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至豆蔻年華，親事落定鄰村紀家小伙紀小堂。待嫁的日子，

爹娘總問她想要什么嫁妝添頭。王家不算大富，卻也殷實。爹娘私下盤算著幾匹細布，

幾件祖傳銀飾。“爹，娘，”一日晚飯桌旁，王氏擱下碗箸，

燈火映著她眉目溫順卻異常堅定的臉龐，“衣裳料子，金銀首飾，女兒都不要。

”王老漢和妻子愕然對視，不知女兒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還是娘先問出口：“閨女兒，

那你想要個啥？總得壓壓箱底兒。”母親的聲音帶著幾分不解與無奈。王氏深吸了口氣，

眼神投向窗外，那后院一角被暮色鍍上深青，她的聲音輕卻無比清晰：“爹娘若是舍得，

就把那柴火垛底下的‘老伙計’給了我吧。”屋里靜了一瞬。那兩條黑蛇，

是王家祖輩傳下的特殊存在，分量不同尋常。王老漢喉頭滾動了一下，臉上掠過復雜的神色，

半晌才開口：“你是說那對兒黑蛇？”他聲音有些發澀，“那東西不能算物，

更不是牲口啊……”看著女兒水盈盈的眼中那份執著與期盼，他最終重重一嘆，“成！你要，

就給你！可這事不是爹娘一頭說了算的。得問問那兩位老祖宗的意。”月兒已爬上了樹梢，

夜色涼如水。王老漢端著盞豆油燈，王氏和她娘提著心緊隨其后，來到后院柴火垛前。

明滅的燈苗跳躍著，將三人的身影拉扯得搖曳不定。王老漢定定神，清了清嗓子，

語氣帶著幾分難言的鄭重：“黑先生，黑娘子……打攪了。

”昏黃燈火圈出他略顯佝僂的腰背，語氣帶著農家人的樸拙敬畏，

“我家閨女許了拉法山那邊紀家后生小堂，明兒個就過門了。”他頓了頓，像整理一捆亂麻，

聲音更低下去，帶著探詢的口吻：“閨女稀罕您二位，想……想請您二位過去跟著住。

就……不知您二位樂意不樂意？若是不情愿，我閨女也絕不強求……”奇詭的是，

他話音剛落下，那兩條原本蜷臥在柴垛上的大黑蛇，竟不約而同地抬起了脖頸，

碩大的蛇頭上下晃動，極有靈性地連點了幾下。那動作清晰無比，在搖曳的燈影下，

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