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比通道里更冰冷、更混濁、帶著強烈金屬和化學藥劑味道的空氣，猛地從縫隙中涌出，

撲打在我的臉上。門內，是深不見底的黑暗。我握緊了手中的戰術手電，

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深吸了一口那冰冷刺肺的空氣，側身擠進了門縫。

***5 次回溯門在身后悄無聲息地合攏，將最后一絲微弱的光線徹底吞噬。

絕對的黑暗如同沉重的幕布，轟然壓下，瞬間剝奪了所有視覺。只有頭燈的光束，

像一把顫抖的銀色匕首，在濃得化不開的墨色中奮力劈開一道狹窄的通道。光柱掃過，

塵埃在光束中狂亂地飛舞。巨大的、形狀怪異的金屬設備如同沉默的史前巨獸，

蟄伏在黑暗深處，表面覆蓋著厚厚的灰。冰冷的鋼鐵支架，

粗大的、纏繞著絕緣膠皮或干脆裸露著金屬內芯的線纜，從高處垂落或在地面盤繞，

如同巨獸垂死的神經和血管。空氣死寂，

那股混合著鐵銹、機油和某種化學試劑的冰冷氣味更加濃烈，直沖鼻腔，

帶著一種深入骨髓的寒意。光束移動，掃過墻壁。慘白的墻皮剝落得厲害，

露出大片深色的混凝土。突然，光斑定格在一處——那里似乎刻著些什么。我走近幾步，

強光集中過去。是刻痕。不是工具刻的，更像是用指甲，或者某種尖銳但細小的東西，

在堅硬的墻面上一點一點、極其用力地摳劃出來的。歪歪扭扭，深淺不一，

筆畫間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癲狂和絕望。

“救命”“放我走”“他…在…看…”“不……是……我……”最后幾個字幾乎難以辨認，

刻痕凌亂地疊加在一起，仿佛書寫者在極致的恐懼中耗盡了最后一絲力氣。

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猛地竄上頭頂，頭皮陣陣發麻。這些是誰留下的？林國棟的受害者？

還是……別的什么人？那個“他”是誰？光束繼續移動，帶著一種我自己都未察覺的急促。

掠過布滿灰塵的操作臺，

上面散落著一些燒杯、斷裂的導線、幾本被水漬浸透又干涸發霉的硬殼筆記本。

光柱最終停在實驗室最深處。那里，矗立著一臺我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