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停著一輛不起眼的灰色轎車，駕駛座的人戴著棒球帽，看不清臉。直覺告訴我，

這是紀凌辰的人。快速將證據文件塞進防水袋，藏進貼身的運動腰包里。我穿上連帽衫，

戴上口罩，最后環顧住了兩年的宿舍——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走廊空無一人。

我輕手輕腳地下到一樓，從洗衣房窗戶翻出去，貼著墻根繞到宿舍樓背面。

灰色轎車還停在那里。我深吸一口氣，拉開車門鉆了進去。"安全帶。"司機頭也不回地說。

這聲音...我猛地扯下他的棒球帽："謝予白？"謝予白臉色蒼白，右眼一片淤青，

嘴角還有干涸的血跡。他迅速戴上帽子："不是說話的時候。"車子發動，緩緩駛向校門。

保安正在逐一檢查離校車輛。我的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口。"低頭。"謝予白命令道。

我們接近校門時，一個保安走過來。謝予白降下車窗，

遞出一張證件："教育局突擊檢查組的，剛開完會。"保安看了看證件，

又瞄了眼縮在座位上的我："這位是？""實習生，身體不舒服。"謝予白語氣平靜，

"要檢查嗎？"【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保安的心聲傳來，他揮了揮手："走吧。

"車子駛出校門，我這才長舒一口氣："你怎么弄成這樣的？那個消息不是你發的？

""什么消息？"謝予白皺眉，"我是來救你的。紀明遠發現文件被盜，正在全校搜捕。

"我握緊手機："那這條..."話音未落，手機又震了。

新消息是一張照片：紀凌辰被鐵鏈鎖在地下室，滿臉是血。附言："他為你挨的打。

現在他在紀家老宅，來不來隨你。"血液瞬間凍結。照片背景是紀家的酒窖，

我去過一次——去年校慶，紀凌辰帶全班去他家"參觀"，實際上是為了炫耀。"掉頭。

"我啞著嗓子說，"去紀家老宅。"謝予白掃了眼手機，臉色驟變："這是陷阱！

""我知道。"我咬緊牙關，"但他是因為我才...""你瘋了嗎？

"謝予白猛地踩下剎車，"紀明遠正等著抓你！"我直視他的眼睛："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