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只小胳膊死死地摟住紀凌杰的脖子，小臉埋在他頸窩，滾燙的淚水瞬間濡濕了他的衣領，

“爸爸……蓉蓉怕……怕死了……”“不怕了，不怕了，爸爸在！爸爸在！

”紀凌杰的聲音劇烈地顫抖著，他不停地親吻著女兒的頭發、額頭，

一遍遍重復著安撫的話語，像是要通過這種方式確認女兒的真實存在。

直到懷中女兒的情緒稍微平復了一些，他那顆懸到嗓子眼的心才稍稍回落。這時，

他才猛然想起旁邊還有一個人。他抬起頭，

布滿血絲的眼睛看向那個一直沉默地站在旁邊的年輕人。對方很瘦，

穿著洗得發白、打了好幾處補丁的粗布衣褲，褲腳上沾滿了泥點，

臉色是長期營養不良的蠟黃，顴骨突出，嘴唇干裂。但那雙眼睛，

此刻卻帶著一種如釋重負的平靜和溫和。“爸爸，”紀蓉蓉抽噎著，小手指向蘇欽，

…帶我來找警察叔叔的……他幫我擦眼淚……”紀凌杰的目光在女兒和年輕人之間轉了一圈，

所有的感激、后怕、慶幸，最終都化作了眼中毫不掩飾的誠摯謝意。他騰出一只手，

用力地拍了拍蘇欽的胳膊，那力道沉甸甸的，充滿了劫后余生的激動。“小兄弟！

太感謝你了！真的，太感謝了！”紀凌杰的聲音依舊有些發啞，帶著劫后余生的余悸，

“我叫紀凌杰，這是我女兒蓉蓉。今天要不是你，后果……后果我真不敢想！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過于激動的心情，“這大恩，我紀凌杰記一輩子！走，

什么都別說，我請你吃飯！必須好好謝謝你！”蘇欽被對方激動的情緒感染，也有些不自在。

他下意識地想拒絕，這種帶著明顯階層差距的飯局讓他本能地感到局促。可就在這時，

他的肚子極其不爭氣地發出了一陣響亮而綿長的“咕嚕嚕”聲。

這聲音在略顯安靜的公安局里顯得格外突兀。紀凌杰一愣，

隨即目光落在蘇欽那過于瘦削的身板和蠟黃的臉上，心中瞬間了然。

一絲不易察覺的酸楚掠過心頭。他臉上露出一個更真切的笑容，

帶著不容拒絕的爽朗：“看看，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