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像被無形的絲線死死纏住，怎么也按不下去。冷汗順著額角滑落。

就在精神幾乎被撕裂的臨界點，一輛線條冷硬流暢、通體漆黑的賓利慕尚，

如同沉默的深海巨獸，悄無聲息地滑到我身邊，穩穩停下。深色的車窗緩緩降下。

一張臉露了出來。極短的頭發，襯得輪廓如同刀削斧鑿，線條利落而冷硬。眉骨很高，

投下深邃的陰影，鼻梁挺拔，唇線薄而清晰，抿成一道缺乏溫度的直線。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雙眼睛，深邃得近乎墨色，此刻正透過降下的車窗，

平靜無波地看著我狼狽地扶著電驢、滿頭冷汗、對著手機屏幕如臨大敵的模樣。

他的目光里沒有任何驚訝、鄙夷或好奇，平靜得像是在看路邊一棵樹。我認得這張臉。

或者說，這本晉江文里的“沈微”認得——顧衍。陸廷燁在商場上最大的死敵，

手段狠辣、背景成謎、徹頭徹尾的“反派”。在原劇情里，沈微為了討好陸廷燁，

沒少在公開場合給顧衍使絆子、說風涼話。他怎么會在這里？這個時間點，

他應該出現在市中心那場頂級拍賣會上，為了一件宋代官窯瓷器，

和陸廷燁爭得你死我活才對！手機還在瘋狂震動，陸廷燁的名字像燒紅的烙鐵，

灼燙著我的神經。顧衍的目光，在我慘白的臉和那部瘋狂作響的手機之間，

極其短暫地停留了一瞬。那雙墨色的眼底，似乎掠過一絲極其細微的了然，

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他沒有問我怎么了，也沒有絲毫客套寒暄的意思。薄唇微啟，

低沉平緩的嗓音，帶著一種獨特的、金屬般的冷質感，

穿透了我耳邊那令人窒息的手機鈴聲和心跳聲：“被劇本扯得難受？”他問得直接，

甚至有些突兀。我猛地一震，瞳孔驟然收縮！他……他知道什么？！

顧衍似乎并不需要我的回答。他的視線掃過我那輛寒酸的二手電驢，

又落在我緊緊抓著車把、指節泛白的手上，語氣依舊沒什么起伏，

卻帶著一種奇異的、蠱惑人心的力量：“與其被它撕碎，不如跟我合作，一起撕了它？

”* * *“撕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