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她無意中說過一句“院中牡丹快謝了”，不過三日，季晏便命人移栽了滿院新株，

花開時節，姹紫嫣紅映得整個庭院都絢爛起來。這日午后，柳如意倚在廊下打盹，

朦朧間感覺有人為她披上薄毯。睜眼望去，季晏正半跪在她身前，小心翼翼替她掖好毯角，

見她醒來，眼底笑意溫柔：“當心著涼。”柳如意望著他認真的模樣，心口泛起一陣酸澀。

曾經那個對她不聞不問的夫君，如今這般體貼入微，讓她不知該如何自處。她想起這些日子，

季晏推掉了所有應酬，每日都早早歸家陪她用膳；她生病時，他徹夜守在床邊，親手煎藥，

試溫，一舉一動都透著關切。“在想什么？”季晏抬手，指尖輕輕擦過她泛紅的眼角，

“可是想起從前受的委屈？”柳如意別開臉，喉頭發緊：“探花郎公務繁忙，

不必將心思都花在我身上。”“你是我的夫人，我的心思自然該在你身上。

”季晏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肌膚傳來，“以前是我不好，往后的日子，

我只想與你好好過日子。”他的話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她原本平靜的心湖，激起層層漣漪。

柳如意想要抽回手，卻被季晏攥得更緊。恍惚間，她想起成親那日，

蓋頭下的自己也曾滿心歡喜，盼著與夫君舉案齊眉。只是后來，

那些期望被日復一日的冷漠消磨殆盡。深夜，柳如意獨自坐在窗前，

望著手中的休書草稿發呆。這是她早就備好的，原以為季晏高中后會順理成章地簽字，

可如今......她捏著紙張的手微微發抖，燭火將字跡映得忽明忽暗。院外傳來腳步聲，

柳如意慌忙將紙塞進袖中。季晏端著一碗蓮子羹走進來，見她神色慌張，

目光掃過她藏在袖中的手，卻并未多問，只是將羹湯遞到她面前：“嘗嘗，

放了些你愛吃的百合。”柳如意望著碗中裊裊升起的熱氣，鼻尖突然發酸。這一刻，

她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感動還是迷茫。曾經堅定不移想要離開的心，

在季晏日復一日的溫柔攻勢下，正在悄然瓦解。而她也漸漸意識到，或許，

自己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