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柄指向北方。許念說：“其實星星的光抵達地球時，星星可能已經熄滅了。
但人們還是會抬頭看，因為那些光，曾照亮過他們的夜空。” 她轉頭看向林小滿，
眼里映著細碎的星光，“你知道嗎？你就是我的‘光年之外’，哪怕知道可能永遠夠不著，
可光是看著，就已經很美好了。”林小滿忽然想起三個月前的那個夜晚，
二教側門的爬山虎在風中晃動，那時她以為自己看見了背叛，卻不知道，在更遙遠的時光里，
有束光早已為她亮起。她伸手碰了碰許念的肩膀，夜風帶著夏日的暖，
吹亂兩人的頭發：“其實星星也會感謝光的，畢竟……被記住，本身就是件很浪漫的事。
”許念笑了，這次是真正的笑，像破冰的春雪，帶著清冽的甜。遠處傳來舍友的呼喚，
林小滿起身往回走，走了幾步又回頭，許念還坐在雙杠上，仰頭看著星空，
輪廓被月光勾勒得柔和。她忽然明白，有些感情未必需要結果，就像暗河與星子，
一個在地下蜿蜒，一個在天上閃爍，卻共同構成了彼此生命里的一部分。轉眼已入秋，
林小滿在圖書館撞見許念。對方正踮腳夠頂層的《天文學史》，指尖還差兩厘米，
馬尾辮隨著動作晃來晃去。她鬼使神差地走過去，抬手幫她取下書，
指尖觸到許念手腕內側的小痣，三年前新生報到那天，她蹲在地上幫許念撿起散落的通知書，
曾見過這顆淺褐色的點，像顆墜落的小星子。“謝、謝謝。”許念后退半步，耳尖泛紅。
自樓道夜談后，她們刻意保持著禮貌的距離，偶爾在教室遇見，也只是點頭微笑。
但此刻圖書館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許念臉上投下明暗相間的條紋，
林小滿忽然想起她哭著說“從三年前第一次見面開始”的模樣，心里某個角落輕輕顫了顫。
那晚，她鬼使神差地給許念發消息：“星象儀很好用，謝謝你。” 隔了很久，
對方回：“其實我撒謊了，那不是偷來的，是我攢了三個月零花錢買的。
” 附帶一個撓頭的表情包，笨拙得可愛。一來二去，聊天框里的內容漸漸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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