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勒出一個極其清晰的弧度。沒有恐懼，沒有哀求，更沒有周曼莉期待的、搖尾乞憐的順從。

那是一個純粹的、冰冷的、帶著某種奇異解脫感的笑容。

“呵……”一聲極輕的嗤笑從我喉嚨里溢出，在死寂的大廳里顯得異常清晰。

厲沉舟的眉峰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周曼莉臉上的假笑瞬間僵住，

眼中閃過一絲錯愕和更深的惱怒。我沒有理會他們。我的目光，越過厲沉舟冰冷的肩膀，

越過周曼莉驚愕的臉，落在大廳角落那個穿著管家制服的老人身上——厲沉舟的心腹，陳伯。

他此刻正低著頭，手里托著一個銀色的托盤，姿勢一如既往的恭敬刻板。

但就在剛才厲沉舟潑出紅酒的瞬間，我清晰地捕捉到了陳伯眼中一閃而過的、復(fù)雜的情緒，

不是驚訝，也不是同情，更像是一種……塵埃落定的了然。我的笑容加深了。很好。

在所有人，包括厲沉舟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這笑容意味著什么的時候，我動了。沒有尖叫，

沒有哭喊。我的右手猛地探入緊貼身體的禮服裙擺內(nèi)側(cè)，那里，

裙襯內(nèi)側(cè)一個極其隱秘的口袋里，藏著一個硬物。

指尖觸碰到它冰冷的金屬邊緣和皮革的觸感，熟悉的紋路帶來一種奇異的鎮(zhèn)定力量。

“嘶啦——”一聲尖銳刺耳的布料撕裂聲，驟然劃破了宴會廳里所有虛偽的寂靜！

我的手從裙下抽出，同時帶出的，是一本薄薄的、邊緣已經(jīng)磨損發(fā)舊的黑色皮質(zhì)筆記本。

封面沒有任何文字，只在角落印著一個燙金的、小小的“L&S”字母組合。

那是厲沉舟私人律師所的標(biāo)記。我用盡全身力氣，手臂在空中劃出一道決絕的弧線，

將那本黑色筆記本狠狠地、精準(zhǔn)地砸向厲沉舟那張永遠(yuǎn)冰封、此刻終于掠過一絲驚疑的臉！

“厲沉舟！”我的聲音第一次在這個金絲牢籠里，拔高到足以讓所有人聽清，

帶著一種玉石俱焚的嘶啞和冰封的恨意：“看清楚！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

”筆記本在距離他鼻尖幾厘米的地方被他下意識抬手格開，

啪嗒一聲掉落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磚上，黑色的封皮攤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