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不到三十歲，自稱"項目運營經理"。她掃了一眼王健的簡歷，開門見山："王先生，

您之前在宏遠地產做工程總監，為什么會考慮我們這個小平臺？"王健清了清嗓子，

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誠懇："我覺得互聯網+裝修是未來的趨勢，貴公司的理念很吸引我。

而且我有豐富的工程管理經驗，相信能在工程督導的崗位上發揮所長。""嗯，

"女孩點點頭，手指在平板電腦上快速滑動，"不過我們這個崗位，薪資不高，

而且需要經常跑工地，跟各種裝修隊打交道，可能比較辛苦。您確定能接受嗎？""能接受，

我不怕辛苦。"王健連忙說，"我以前做施工員的時候，也是天天泡在工地。""是嗎？

"女孩抬起頭，眼里閃過一絲懷疑，"那您對互聯網裝修的流程了解嗎？

比如我們的VR量房、3D效果圖、線上監理系統......"王健愣住了。

這些名詞他只是在新聞里聽過，根本不了解具體操作。他勉強笑了笑："我可以學，

我學習能力很強。""可是我們需要的是馬上能上手的人。"女孩合上平板電腦，"這樣吧，

王先生，您先回去等通知。有消息我們會聯系您。"王健知道，這又是一句客套話。

走出創意園，他抬頭看了看天空，陽光刺眼，讓他有些眩暈。他想起剛才在電梯里，

那個戴著藍牙耳機的年輕人一直在講電話："這個月KPI必須完成，不然團隊獎金就沒了，

兄弟們都指望著呢！"KPI。狼性。性價比。這些詞匯像生銹的釘子，

密密麻麻地釘在他的腦海里。他曾經也是制定KPI的人，是要求下屬有狼性的人，

是計算員工性價比的人。現在，他成了被考核、被要求、被計算的對象。

他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路過一家建筑工地。圍欄上貼著"安全第一，質量至上"的標語，

和宏遠地產的一模一樣。他停下腳步，透過圍欄的縫隙往里看。工人們正在烈日下勞作，

汗水濕透了他們的工作服，皮膚被曬得黝黑。他想起自己做施工員時的樣子，

也是這樣在工地上摸爬滾打，手...